老鴇玉姐看著眼前一心鬥詩的讀書人,心裡急得厲害。
要是這些人惹怒薛公子的話,薛公子一氣之下再也不來風月樓了,那她的損失可就大了。
好不容易求著薛公子答應指點,這些酸臭書生就從中作梗,簡直就是些臭蟲。
可偏偏她還不敢明麵上發火,隻能一個勁地賠笑。
“也罷,既然這位兄台執意如此,在下就獻醜一番,讓大家指點指點也好!”
玉姐答應的一千兩白銀還沒到手,江秋白也隻能答應下來。
麵子哪有銀錢香啊!這臉不要也罷!
柳瑜看向所有人揶揄道:“這群臭魚爛蝦就會咬文嚼字,都到青樓之中了,還非要裝什麼文人雅事,真是無趣至極!”
“薛兄既然有如此大才,出手就必定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柳瑜的馬屁跟不要錢似的拍過來,聽得江秋白有些不忍直視。
這家夥真是屈才了,要是送進宮裡當個太監,就憑這嘴上的功夫,指不定能混到風生水起。
剛才說話的讀書人聞言大喜,瀟灑地端起一杯酒水飲下,就邁步走向花廳正中的桌案,嘴裡說道:“鄙人不才,方才剛好思考到一首詩作,待我寫下諸位替我評判一番!”
“……”
搞了半天,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要知道作詩講究平仄對仗,能在短時間內作出一首好詩非常不容易,花廳之中的大多數人皺眉苦思許久,甚至有人連一句詩還沒作出來。
“趙秀才不愧是白鹿書院的大才子啊,這麼快就作出詩來了,難怪要提議讓大家鬥詩!”有人在下麵揶揄道。
“趙兄可是鹿山長的得意弟子,作的詩經常被山長稱道,你莫非是嫉妒了?”同是白鹿書院的學生立馬給趙秀才幫腔。
“……”
在一片吵嚷聲之中,趙秀才提筆蘸墨,筆走遊龍間一首詩便被呈現在紙上。
吹乾墨跡,趙秀才拿起紙張朝大家展示起來,神情自得地開始念出詩句:“風月樓內……”
詩作以風月樓開篇,用詞工整對仗,透著濃濃的書卷氣,下麵的一大群人都搖頭晃腦地品讀,神情羨慕至極。
早知道就不答應趙秀才鬥詩的提議了,這下還誰能比得過他?
趙秀才一臉得意地掃視著眾人,今晚悅兒姑娘他勢在必得,誰都彆想跟他搶,就是三好薛生也不行!
“如果無人再敢上台,就請鴇母將此詩拿去給悅兒姑娘評鑒一番!”趙秀才揮手將寫滿詩文的紙張放在桌案上,催促道。
眾人暗暗歎息,心想今晚應該是無緣見到悅兒姑娘了,明日一定要早些來才是。
而一直站在江秋白身旁的柳瑜卻一臉嗤笑:“哈哈哈哈,這首詩如果放在書院裡,想必趙兄定然能夠再次被鹿山長誇獎,可是此處乃是青樓啊,想必諸位都是奔著悅兒姑娘足慰之道才來的,文縐縐的簡直掃興!”
“你……”
“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花廳之中的讀書人都要笑瘋了,甚至還有幾人趁著酒勁在後麵大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