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千代田區,國會議員公寓。
公寓的牆麵懸掛簡約水墨掛軸,客廳中央為原木矮桌搭配布藝沙發,采光通透的落地窗前坐著一位大腹便便的巨佬。
國會議員湯淺政道年齡大約五十許,外貌富態,臉上總是帶著佛陀般的笑容,尤其是下巴上翹臉頰飽滿微微下垂,天庭渾圓外加略有肚腩,好似一位彌勒佛般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但實際上,湯淺政道為人陰狠手段酷烈,永田町人送外號“肉袈裟仁王”。
正因為他作風凶狠,這位國會議員並沒有在內閣中得到一個位置,但也因為他作風凶狠,因此成為了黨三役中的乾事長,這個職位相當於副國級,就是提供給那些影響力極大擁有巨大聲望,但是由於某些原因無法出任首相內閣重要職務的人物擔任的(因為他令人害怕)。
隻是近日來,湯淺政道有些水逆,他不幸受到橫濱案的牽連,被挖出背後和工藤會的走私與神奈川縣警察本部存在旋轉門的關係,早年間早明學院的事情也被扒了出來,這位肉袈裟仁王隻能主動降職為黨三役之一的總務,並向大和田首相服軟為代價逃過了追責。
然而,湯淺政道本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結果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又來了一個壞消息。
五年前神奈川的拋屍案又被上杉宗雪挖了出來!調查到二道寺外貿株式會社後,再次指向了他!
這上杉食不食油餅?!
老子沒惹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麻煩?!
遲早讓你人間蒸發!
你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掌握了何種力量……
湯淺政道的兒子湯淺洋不到三十歲,染著一頭銀毛,外貌頗為浪蕩帥氣輕浮,也是帥哥一枚,身上都是流線型的肌肉,然而眉眼之間是滿滿的戾氣,沒辦法,有個國會議員黨乾事長的父親,他的前半生太順了,近日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挫折。
“調查清楚了麼?到底是誰又讓上杉宗雪去查案了?”湯淺政道冷冷地說道。
“調查清楚了,父親,是警視廳搜查一課長杉下右京的要求。”湯淺洋的臉上滿是不耐:“他主動通過非法手段從神奈川那邊得到了卷宗的複印件,挑起了這件事。”
“警視廳為什麼總是有如此無禮的警察?”肉袈裟仁王拍著肚子,麵露憎恨之色:“渡邊英二這個警視總監是怎麼當的?怎麼連一個搜查一課長都管不住?”
“杉下右京是警察廳官房長小野田公顯的人,渡邊英二管不了他。”湯淺洋冷笑著說道:“他是霞關大鯨的親弟弟。”
“難怪。”湯淺政道不以為然:“杉下右京是麼……他好像挺有名的,十幾年前大使館劫持事件就是他下令強攻吧?”
“大鯨讓自己的弟弟去掌握警察部門,就是在打算在永田町外再建幕府,一旦讓小野田公顯控製警察廳,公秋的實力就更大了,永田町一旦和櫻田門結合起來……父親!”湯淺洋提起了警覺:“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父親,我們應該抓住這次的非法獲取卷宗問題,給他們一個狠狠的……”
“不成!”湯淺政道如一尊彌勒佛般和藹,搖頭:“彆忘了,我們已經因為這件事栽了一次!”
“這次,我們非但不要示威,反而還要示弱。”肉袈裟仁王語重心長地教育自己的兒子:“政治本質上就是交易和平衡的藝術,多數人讚成少數人反對的遊戲。”
“大和田首相用大鯨來牽製我們打壓我們,我們正好示弱表示忠順和臣服,以後再見機行事,將來,首相需要牽製大鯨的時候,必定會想起我們。”
“兒子,這就是父親教你的,思危、思退、思變。”
“是……還有,附近,最近上杉宗雪和富士台的那個《神之手》節目超級火的!我想……”
“嗬嗬,我知道,你想讓平手上那個節目是不是?你想通過這個節目要到白川的私人電話是不是?”湯淺政道一眼就看穿了兒子的心思,在對方充滿著期待的眼神中,緩緩地點頭:“這樣啊……也好,思退後,再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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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去箱根嘍~”
坐在雷克薩斯的後座上,美波大小姐興奮地張開雙手炫耀道:“噠噠噠~他們上班我們放假~他們累成狗我們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