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群人有個統一的tag。
東大金表組!
渡邊英二召集了眾人,宣布了富士通事件的處理結果。
上杉宗雪成功了,他摁住了富士通,對方撤回了投訴。
這讓所有東大金表組都感到滿意。
金表組成員們之間的關係沒有想象的那麼好,之間互相對立扯皮,爭奪警視總監和警察廳長官寶座的問題都很普遍,工藤剛和渡邊英二之前更是勢如水火。
但是當柏木仁的事爆出來,金表組們立即聯合起來達成了共識——要保他。
當然,柏木仁闖的禍確實很嚴重,但是金表組們更擔心的是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會重創東大金表組們的威信。
柏木仁沒有殺人放火吸毒等涉及到刑事的罪行,也沒有賣國參加恐怖活動內通極端組織等涉及到公安的罪行,這隻是涉及到職權過用和觸碰到警察法違規搜查的行政問題。
柏木仁當然是隨時可以犧牲的,但是一旦樹立起職業組,尤其是金表組可以僅因為職務上的行政過失可以被罷免,這將成為導火索。
東大金表組可以因為失職受到嚴厲處罰麼?
理論上,可以,實際操作中,不行!
“這小子很快就要入職我們的母校了,還是小宮山校長提供的直博,我提議,以後我們金表組的成員可以加他一個,諸位怎麼看?”渡邊英二拿著富士通的道歉信,對眾人說道。
滿屋子西裝革履的五十代中年男人們紛紛點頭:“可以。”
是啊,這小子以後就不是醫科齒科大那種野雞大學的了,以後也是我們東大人了,金表組是該算他一個!
“還有一件事……”渡邊英二舉起了第二份文件。
正式晉升渡邊美波為特命係管理官,職級為警視,晉升岡田將義為特命係係長,職級依然為警部,給池田繪玲奈記功一次,職級依然為巡查部長。
這一條也全票通過。
於是,當天,警視廳內部宣布了對柏木仁的處罰決定。
降職留任,由搜查一課第三係係長降職為第三係代理係長,職級依然為警部。
內部謹慎自我反省四個月,一直到明年四月一日為止。
免去今年和明年的所有獎金(十七薪降為十二薪)。
同時累積的年功序列減去三年,也就是說原本乾滿七年自動升警視的柏木仁要靠資曆升警視需要在警部這個位置上多熬三年!
這個處罰已經相當地輕了,也讓警視廳內很多崇拜和迷戀柏木仁的內勤年輕未婚女警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而柏木仁本人更是興奮無比。
這對他來說相當於沒有什麼實際的處罰,代理係長而已,又沒有設係長,三係不還是我說了算?至於錢,他也不怎麼在乎。
當天他就決定回家報告這這個好消息。
推開門時,柏木明紗正將丈夫遞過來的西裝大衣掛起,米白色高領針織衫裹著她單薄的肩線,深灰法蘭絨居家裙下延伸出一雙肉色啞光天鵝絨褲襪的美腿美足,薄薄絲襪的包住凍紅的腳踝,暖氣出風口呼呼地吹出暖風。
“明紗,彆擔心,處罰結果出來了!我沒事,什麼事都沒有,隻是……“丈夫胡茬間的雪粒在暖氣裡融化,將處罰結果告訴妻子後,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總之,你沒事就好。”柏木明紗抬手整理鬢發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柔軟肉色天鵝絨褲襪的腰封邊緣從法蘭絨裙腰上方露出一線,混血基因賦予的顴骨線條被她勉強擠出的笑容柔化,鼻梁中段積著未消退的睡眠壓痕,下眼瞼遮瑕膏因反複塗抹結成小顆粒。
前代警視廳之顏心中淒苦,滿懷著哀羞,她這幾天腦海中都是當日的含羞忍辱的絕望和失身的惶恐不安,在小田切父子麵前土下座給他們賠笑倒酒的悲哀畫麵,幸好也時不時還會回想起了上杉宗雪的保護和沒有乘人之危的優雅淩厲,算是有些慰藉。
至少沒有對不起丈夫。
“仁,這次結果還好……以後真的不要再這樣了。”想了想,柏木明紗還是決定提醒丈夫一下:“這次是你運氣好……就算是辦案,以後也要講程序啊。”
結果本來正興奮喜悅的柏木仁聽到妻子這麼說,臉上的笑意立即隱去了,他隻覺得一股無名火從腦門上衝了起來,好心情消失無蹤:“你懂得什麼啊?!”
“你什麼都不懂?明紗,你難不成以為本廳和富士通真能把我怎麼樣?”柏木仁冷笑著說道:“這是我的勝利!也是正義的勝利!懂?!”
“是他們怕了!本廳怕了!富士通也怕了!哼~小田切自己心虛,本廳也害怕過往的舊事再被翻出來才選擇息事寧人,他們怎麼敢處罰我呢?沒看到小田切隆治主動發了一封道歉信,請求風間由美家人原諒麼?”
“正義必勝!我,必勝!”柏木仁滿是得意地炫耀道:“我這次一人之力壓過了本廳和富士通,我也不比上杉宗雪差嘛!”
警視廳的海王臉明星警部高談闊論了一番,然後注視著自己的妻子,想要從柏木明紗的臉上看到崇拜的神色,聽到她誇獎自己牛逼的話。
然而,並沒有。
妻子隻是低著頭抿著嘴,甚至沒有回答,一雙異國風情的淺棕色眼眸帶著股淡淡的悲憤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柏木仁心想真是沒法跟你交流,他又取下了衣架上的西裝大衣:“不用煮了,我晚上有應酬,就不在家吃飯了,會比較遲回來,你早點休息吧。”
你不懂我,有人懂我!
說完,柏木仁休息了幾分鐘又出門,留給柏木明紗一個關門的響聲。
前代警視廳之顏再也控製不住了,她捂著自己的嘴巴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流著眼淚。
你說我什麼都不懂……可真正什麼都不懂的人是你啊,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