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願意老老實實待在，不再觸犯至高議會的利益，聯邦對他的存在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精神大師在保命方麵相較於武聖差一點，但精神風暴對普通人所能帶來的殺傷力、威懾力，更在武聖之上，同樣也屬於最高層的圈子。
黑金、獅鷲派出了這種級彆的人物出戰……
等同於聯邦讓賀驚瀾、夏征這親自帶隊出手。
這一陣容，高出了賀麒麟、顧飲冰、蕭九歌、風雨樓、沈軍一個檔次。
“準武聖、精神大師的陣容雖然不小，但，你們抓緊時間，湊齊一些紅色精神源晶，突破到大師級也不算難吧？”
季浮遊平靜道：“我記得，你和顧飲冰的精神數值，都快到30刻了，最多2枚紅色精神源晶就能將你們的精神刻度堆上去。”
“不一樣。”
賀麒麟搖了搖頭：“且不說紅色精神源晶十分罕見，即便諸位武聖、大師們，一兩個月都未必能獲得一枚，獲得了也未必會讓給我們，單單精神數值和體魄數值到了30以後，性質就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季浮遊緊跟著詢問。
“體魄數值到了30點，勁力上升，雖然稱的上一個不小的提升，但卻遠遠比不上精神力30刻所帶來的質變！”
賀麒麟看了季浮遊一眼，考慮到有求於人，還是道：“精神力從29.9刻到30刻的質變，某種程度上相當於一次靈魂上的蛻變，這種蛻變，不啻於一次脫胎換骨般的新生，整個過程，頗為凶險，一旦失敗，更會對精神帶來極大損傷。”
“脫胎換股的新生？什麼意思？”
“你在煉化紅色體魄源晶時，應該有一種肉身被打破重塑般的痛苦吧？”
賀麒麟道：“靈魂蛻變，同樣如此，那是一次向死而生！蛻變的那一刻，靈魂陷入寂滅，如同陷入死亡，唯有在這種死亡寂滅中尋得新生，才能蛻變完成。”
他道了一聲：“顧飲冰的精神刻度再用一枚紅色精神源晶就能突破了，可實際上，她不止用了，還用過兩次，但，都失敗了！”
“還能……失敗……”
季浮遊道了一聲。
他一直以為，隻要有源晶，精神、體魄的增長就能無限製提升下去。
沒想到……
“她第一次失敗調養了3個多月，第二次失敗更調養了5個來月。”
賀麒麟道：“根據顧大師的說法，沒有真正體驗過死亡的人，不可能明悟何謂向死而生，而做不到向死而生，就無法讓靈魂蛻變，迎接新生，邁入大師領域，也是這個原因，顧飲冰才會在局勢不明的情況下，選擇參加文明試煉。”
他看了季浮遊一眼：“她參加試煉的目的，就是奔著‘向死而生’這個目的去的。”
“體驗死亡……”
季浮遊回想著自己衝破精神桎梏的點點滴滴。
靈魂，卻是是被凍固了。
那……
就是“死亡”的感覺吧。
隻是，死亡這種東西……
他體驗的還真不止一次兩次……
千八百次都有了。
以至於……
這種“死亡”並沒有對他造成太過劇烈的影響，他靠著早早領悟的“守真”劍意，以不變應萬變，順利的破封而出，完成了這對很多精神能者來說，堪稱無比艱難的一步？
“實際上巔峰大師到武聖，同樣會經曆一次向死而生的蛻變，不過……精神大師的向死而生是精神，武者的向死而生……是肉身。”
賀麒麟道：“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很多時候大師級精神能者應該對標大師級武者，可很多人卻偏偏把精神大師放在和武聖同一個水平線上的原因。”
說完，他看著季浮遊：“你的精神刻度離大師也不遠了，接下來勢必也會麵臨靈魂蛻變的問題……這幾年裡，一位位精神大師們將自己完成靈魂蛻變的心得都寫了下來，如果你願意來參加這場天下第一武道會的話，這些心得經驗，都可向你開放。”
心得經驗。
季浮遊有些感慨。
迷霧出現時，上位者封鎖源晶的消息，對這種資源進行壟斷。
眼見局勢失控，封鎖不住，他們不得不將源晶公諸於眾後，卻又馬上建立起第二道封鎖線——信息壟斷。
這份壟斷，就是肉身蛻變和靈魂蛻變。
如果不被納入他們的圈子中，很多人毫無準備、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去進行肉身蛻變或靈魂蛻變……
隻有失敗一個下場。
“季先生，這場天下第一武道會幾乎可以視作一場文明之戰的提前預演，聯邦需要你，人類文明需要你！”
賀麒麟重重道。
“一個問題。”
季浮遊伸出一根手指：“如果我們最終贏了，天榜委員會是否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賀麒麟遲疑了片刻，緊接著慎重道：“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為你爭取。”
“爭取？”
季浮遊笑了笑：“所以……聯邦和人類，真的需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