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的夜,一開始是念喬的蓄意勾`引,可是到後來,已經分不清誰不肯放過誰了。
大床之上,兩具火熱的身軀一絲`不掛,致命糾纏著,恨不得將彼此嵌入自己的體內,這輩子都不分開。
(因網站嚴打,此處省略n字,親們憑借想象力自行yy)
快`感襲來,念喬整個人一陣陣痙`攣,腦海中綻開一大片的眼花,她無意識地嬌吟:“嗯”
隨後,眼睛緩緩閉上,整個人昏了過去。
顧行森退出她體內,隨機將她抱起走進浴室,清洗了兩人的身體之後再回到床上,然後從抽屜裏找到退燒藥喂她吃下去,又給她喝了水,這才將她放平在床上。
念喬不知是累壞了還是因為此刻有些發燒,一直都沒有醒來,隻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臉色也泛著一層異樣的紅色。
靠在床頭,凝著她依舊潮紅的臉龐,顧行森的眸中,浮現傾世的柔情。
兩年的3月18號麽?回過顧宅麽?
他低低笑,掀開被子自己也躺了進去,將念喬摟在懷裏,覆在她耳邊低語:“小家夥,那個人,是我”
可惜,念喬昏睡中,聽不到他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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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念喬迷迷糊糊地聽到顧行森在接電話,她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腦袋痛得像是要爆炸,眼睛怎麽也睜不開來。
“你做過什麽事情,你心裏清楚。”顧行森冷硬地回著那邊的人,轉身看到念喬皺眉一臉很痛苦的樣子,他走了過來。
“顧行森,你居然這麽對我,今天是我舉行婚禮的日子,你居然”任天雅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深深呼吸,最後隻說:“我給你十分鍾時間,如果你不過來,大不了,我和你父親同歸於盡!”
顧行森眸色一沉,問她:“你說什麽?”
顧伯言也在她那裏嗎?她不是說她要跳樓嗎?那顧伯言
“如果你不想害死自己的父親,就馬上給我過來!”任天雅說完,立即就掛了電話!
顧行森立即撥了顧伯言住處的電話,那邊居然無人接聽,隨後他又撥了顧伯言的手機,也處於無人接聽!
該死!
怎麽會這樣!
床上的人還未清醒,昨晚她發著低燒還勾`引他,結果他失控,倒是她現在燒得更加嚴重了!
“念喬,醒醒——我要出去一下,乖乖躺著,別出門知道麽?”他在她耳邊低聲吩咐,見念喬點了頭,他迅速離開了臥室。
他就是故意挑了今天,全麵揭開任天雅的父親任徵雄貪汙受賄的真實麵目,直接將任徵雄送進了監獄!
本來他也不會動任徵雄,要怪,就怪他這個女人太不懂事了,居然改找人調查他跟蹤偷`拍他,真是活膩了!
他之前不做聲不動作,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尤其是在意大利那些日子,他明顯感覺到南宮塵是在拖著他,而後來又出現了昕薇那個女人,和任天雅長得如此之相像,他不得不懷疑這一切是任天雅設計的!
回國後,他表麵上是答應了和任天雅的婚事,以便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調查處真相,然後在給她致命的一擊!
任徵雄的事情一揭發出來,顧氏家族的那些老頑固自然是不會同意這門婚禮,因為他們怕丟臉!而顧伯言也一樣!
今天的婚禮,他昨晚半夜就通知任天雅了,不會舉行!
想不到的是,剛剛接到任天雅的電話,居然說要自殺!
自殺就自殺去!他已不是當年的顧行森,而她的所作所為,早已經毀滅了曾經在顧行森心中的形象,所以他不會心軟!
但是現在顧伯言在任天雅手上,他總不能不管吧?
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急速行駛,他的臉上,一臉冷寒,那詭譎狠戾的目光,隻一眼,足以令人手腳發軟!
顧行森走後沒幾分鍾念喬就醒了,是被噩夢嚇醒的,夢裏,顧行森咬牙切齒地說恨她,甚至還罵她打她,罵她殺人凶手!
念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此刻睜開眼,一頭冷汗,身邊卻已經沒人了。
側著頭,她不由得苦笑,剛剛,好像聽到了他和任天雅打電話呢,那麽現在——他是趕去婚禮現場了嗎?
顧行森,你可真是狠心!
她掙紮著坐起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看了眼矮櫃上的手機,八點三十分,婚禮在九點,或許,她應該去一趟。
做不成他的新娘,也能和他一起進教堂
梳洗穿戴完畢,念喬下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頭暈得厲害。
他昨晚與她同床共枕,都沒發現她發燒了嗎?今早居然走得如此幹脆,扔下她不管不顧麽?
思維混沌的厲害,她打了輛車報了個地址,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報錯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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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行森感到凱悅的天台的時候,任天雅正一襲純白婚紗站在天台邊緣處,而顧伯言,赫然在她身邊的輪椅裏,隻不過是昏迷的!
“你做了什麽?”顧行森咬牙問,那樣子,似乎要將任天雅碎屍萬段!
任天雅瘋狂笑起來,“顧行森,想不到你居然來了!哈哈——”
顧行森被她淒厲的笑聲刺耳得眉頭皺起來,盯著她,雙手攥緊。
安熙堯也隨即趕到,安萌萌也跟在安熙堯身後,本來還以為要參加婚禮,誰知打電話給顧行森,他隻叫他來這裏。
可是眼前這場麵,會不會太驚悚了?
一個穿著一襲婚紗的女人站在凱悅天台的邊緣處,一副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掉下去的樣子!
“顧行森,我到底哪裏不好?你要這樣對我?”
昨晚淩晨任徵雄被警察帶走,任母受不了打擊,當即就昏了過去,隨後送到了醫院。
任天雅當時懵了,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顧行森,而她的電話還沒打出去,就接到了顧行森的電話,在電話裏,顧行森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你父親貪汙受賄的證據,是我派人交上去的!而你和我的婚禮,也取消!
他說得幹脆簡潔,任天雅卻聽得整個人如墜冰窖,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此刻她算是明白了,他這是在替顧念喬出氣麽?是因為她將兩人亂`倫的事情爆出來麽?
哈哈——
顧行森,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墮落到如此地步!
“阿森,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怎麽穿成這樣呢?還沒有熙堯穿得正式呢!”
顧行森皺眉,安熙堯也愣了一下,安萌萌直接低語:“她腦子不正常了吧?”
任天雅突然變得凶狠起來,“誰說我腦子不正常?你才腦子不正常!你全家都腦子不正常!”
安萌萌:“”
靠!還以為她腦子不正常,原來很正常嘛!
“阿森,我們去教堂結婚好不好?結婚了,你就會幫我把爸爸救出來的對不對?”轉頭對上顧行森,任天雅又變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
安萌萌直翻白眼,這女人演戲的天分真是高,不去當演員實在是太可惜了!
安熙堯開口勸她,“小雅,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待會兒要是把記者都引來了,對誰都不好。”
任天雅一怔,似乎覺得安熙堯說得有道理,卻依舊執著:“阿森,你答應我好不好?”
說著,她又往外推了一步,拉著顧伯言坐著的輪椅。
顧行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還沒開口,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拿出來一看,發現居然是念喬打來的。
“顧行森”
念喬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無力,顧行森隻當她是因為發燒,也沒多想。
“醒了?在家等我。”
說罷,他準備掛電話,那邊的人卻繼續叫他的名字:“顧行森顧行森”
顧行森隱隱覺得不對,那邊有汽車聲傳來,周邊似乎也很嘈雜,他問:“你在哪?”
“我在家呢”
念喬的聲音比之前的還要虛弱,那股不安竄入顧行森的心底,攪得他一陣煩躁,“說真話!在哪?”
“我真的在家”念喬甚至低笑了一聲,隨即劇烈地咳嗽,滿口湧出鮮血,“顧行森,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在家怎麽那麽吵?告訴我,你到底在哪?”
顧行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瞬間就慌亂了,他覺得不對,他也知道她不在家裏,可是她為什麽不說實話!
“顧行森,不要和她結婚,回來好不好?”
電話裏傳來念喬哀求的聲音,帶著哭腔,帶著咳嗽,帶著不知名的恐懼。
“告訴我你在哪,我馬上過來!”顧行森幾乎是怒吼出這句話,如果此刻他麵前有一麵鏡子,他會看到他的神情是有多緊張,多害怕!
“顧行森,你敢回去找她,我們試試!”任天雅尖銳的聲音傳來,直接將輪椅推到了最邊上,隻要她一鬆手,顧伯言就會掉下去!
顧行森臉色全黑,手機攥在耳邊,那般凶狠的目光直射任天雅身上,似乎要用目光將她撕碎!
任天雅的聲音,通過話筒,清晰地傳入念喬的耳裏,她輕輕地笑,手裏的電話滑了下去。
顧行森,如果我告訴你,現在我在離家幾百米的那個十字路口,你會不會回來看看我?
顧行森,如果我告訴你,現在我正躺在一灘血泊裏,你會不會回來看我?
也許會,也許不會
但是答案,在我心裏,也已經不重要了
在我愛你這件事上,我有多勇敢,你就有多殘忍!
還記得早上醒來之前,她聽到他講電話,應該就是任天雅打來的吧,應該就是叫他去舉行婚禮吧?
是的!一定是的!
時刻顧行森,我們昨晚抵死纏綿之際,你是否有發現我在發燒?今早離開的時候,又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去參加婚禮的?
我不知道我是做夢還是真的聽到了你在我耳邊說,你說:顧念喬!我恨你!是你拉我下地獄的!我一輩子都恨你!
我希望是夢,可是我發現我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在你似真似假的柔情裏,在你忽遠忽近的曖昧裏,我淪陷了自己,也終於得到了報應!
顧行森,祝你——幸福!
念喬緩緩閉上眼睛,卻在那一刹那,音樂看見遠處有個模糊的身影從一輛黑色的車子中下來,發瘋似地朝著自己飛奔而來,是他嗎?
“念喬——”
是他在叫自己嗎?唔可是顧行森,我喜歡聽你叫我小家夥,兩年前,有個人也是那麽叫我的呢。
“念喬,醒醒,快醒來,別睡!”
耳邊的聲音一聲急過一聲,有恐慌從他的語氣中泄露出來,他是害怕自己死掉嗎?
可是念喬仔細一聽,卻發現聲音有些陌生,分明又不是他啊,那到底是誰?是誰在耳邊叫她醒來,叫她不要睡?
聲音有些陌生,然而,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卻讓念喬覺得熟悉!
拚命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關於這氣息的人,最後卻因為身上傳來的痛楚,以及腦袋要炸裂開的衝擊,不得不暈了過去。
任由他抱起自己,念喬嘴角掛著一絲笑,這個人,不會傷害她,這是她徹底失去意識前心底唯一保留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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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要怎樣,我可以全部答應你!”顧行森已經沒有耐心了,此刻他腦子裏全是念喬,耳邊也是她虛弱無力的聲音。
總感覺出了什麽事,可是他卻分身無術!
“我要你現在就打電話叫警察放了我爸爸,然後和我去登記結婚!”
“可以!”顧行森回答的毫不猶豫,隨即撥了一個號碼,簡單地吩咐了那邊幾乎,又對任天雅說道:“你父親的事辦好了!”
“你沒騙我?”任天雅似乎不相信,顧行森怎麽可能聽她的擺布?
顧行森冷笑,大步朝著她走去,嘴裏吐出髒話:“td你到底想怎樣?不就是想和我結婚麽?我成全你!”
任天雅驚恐地大叫:“啊——顧行森你別過來!別過來!”
她沒想到顧行森會不管顧伯言的死活就那樣直直地衝過來,一時之間,她驚惶無措,眼睜睜看著顧行森衝到了自己的麵前。
隨即,她整個人連帶顧伯言以及輪椅都被拽了回來,她被狠狠地扔在地上!
顧行森神色陰狠,擰著她的脖子,“想死是麽?”
安熙堯和安萌萌立即上前,後者跑去看顧伯言,前者去拉顧行森,“阿森,冷靜一點,去看看你爸。”
顧行森冷寒的目光掃過任天雅的臉,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去看顧伯言。
“小雅,鬧成這樣,又何必呢?”安熙堯蹲下身,不解地問她。
顧行森心裏早已經沒有她了,這樣以死相逼,背後還做那麽多小動作,到頭來,隻會逼得顧行森對她趕盡殺絕!
任天雅淒慘地笑了起來,厲聲問安熙堯:“我隻是愛他,當初不是說要娶我麽?現在我願意嫁給他了,為什麽又不要我了?為什麽!難道就因為顧念喬那個賤人?他難道不知道他們是在亂`倫嗎!?”
安熙堯搖頭,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顧行森為什麽這樣對她。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人是顧念喬,哪怕是別人,顧行森也會這麽做,隻因為,你任天雅動了他顧行森的人,也因為,你的惡毒以及心機深重,挑釁了他的底線!
安熙堯轉過頭去看顧行森,卻發現他接完一個電話之後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一般,直直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安萌萌看著他,也一頭霧水,剛剛還好好的,怎麽接了個電話就這樣了?
任天雅也不明所以,困惑地看著顧行森。
“熙堯,你你幫我看著我爸”
說完,顧行森幾乎是一陣風似得就從他們眼前閃過消失了。
“怎麽了?”安熙堯問安萌萌。
後者皺著眉頭愣了愣,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大叫起來,“天!剛剛電話打來,好像是說念喬出車禍了!”
“什麽?”安熙堯顯然也震驚無比,顧念喬出車禍了?那麽剛剛她打來電話叫顧行森回去
背脊處似乎有陰風吹過,安熙堯渾身一顫,他都是這樣的感覺,可想而知顧行森
酒店的經理估計是看到顧行森下樓,現在帶著一大批保安匆匆敢了上來,秦管家也來了,一看到顧伯言昏迷的樣子,立即跑了過來,“老爺,你怎麽了?”
“哥,我們快去看看!”安萌萌看到有人管顧伯言,連忙跑過來拉著安熙堯下樓。
安熙堯點了點頭,對酒店的經理吩咐:“立即送顧老爺子去醫院!”
兩人下樓的時候,顧行森的車子從兩人眼前一閃而過。
“哥,你開慢點,我我要吐了!”車上,安萌萌拉著把手,一臉慘白。
這樣的車速,如果不是趕著去事故現場,安萌萌想,打死自己也不會坐這輛車!嚇死人啊!
安熙堯看她一眼,隨即努努嘴,示意她看前方,安萌萌看過去,大叫著閉上了眼睛:“啊——”
安熙堯揉揉耳朵,蹙眉看她,“輕一點,等下外麵的人還以為我們在車裏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安萌萌魂都要被嚇出來了,身邊的人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她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哥,他、他瘋了吧?剛剛是紅燈啊,那麽多車,他居然也敢衝過去”
剛剛那一幕,安萌萌嚇得渾身冒冷汗,明明是紅燈,顧行森居然車速都不減就那樣直直衝了過去,而橫道上的車子為了避免自己撞上去,紛紛急踩刹車,刺耳的刹車聲接二連三響起。
幾秒鍾之後,那幾個驚魂未定的車主破口大罵,但是顧行森的車子,早已經在幾百米開外了。
“他不瘋,那才怪了。”安熙堯聳聳肩,顧行森,這一次,你總看清楚自己的心了。
果然,兩年前,你就動心了。
隻是,你到底是不自知還是不肯承認,就隻有你自己清楚了。
安熙堯和安萌萌感到車禍現場的時候,顧行森整個人如雕塑一般站在那裏,背脊僵硬。
安熙堯走上去,問了下旁邊的交警,大致了解了下事情的經過,隨後走到顧行森身邊,低聲安慰:“人沒找到,那就還有希望。”
顧行森緊抿著唇,耳邊念喬的聲音在回蕩——
顧行森,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