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造孽啊!
這頓飯吃的還是不錯的,隻不過劉載均到最後也沒見到荷香這丫頭,吃飯的時候也沒見她吃什麼東西。他又喝了點茶水,看宮女們在院子裡踢毽子,劉載均就也興致勃勃地加入其中。
與他搭夥的宮女起初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可玩過一會兒之後,劉載均的毽子水平和這些宮女相比實在是太次了,卻沒有一點架子,一口一個“我的,我的”,一口一個“騷瑞,騷瑞”。
漸漸地,宮女也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見皇帝踢得實在糟糕,竟有大膽宮女忍不住小聲嘟囔:“陛下,您這踢法,可真讓這毽子遭罪喲。”聽得劉載均臉上一陣發燙。
以後不見得能有這麼多空閒的時間啊,他想著,自己今天彙總了一下能想得到的,需要革新和發展的項目。每個事兒都是相當的繁瑣,這其中又得牽扯不少人的利益,想要完完整整的完成這些,一定是阻礙重重。
遠處傳來打更人那有節奏的梆子聲,“咚——咚——”,兩聲沉悶的聲響在寂靜的宮中回蕩,宣告著已是二更天。
靜舒邁著輕盈的步伐匆匆趕來,手中捧著一件厚實的錦緞披風。吃飯時消失的荷香,此時倒是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靜舒身後。
靜舒走到劉載均身邊,將披風輕柔地披在他的身上,她微微傾身,輕聲說道:“陛下,二更已過,夜深露重,您該回宮歇息了。”&bp;她的聲音輕柔且帶著關切。
荷香也走到前麵來,她先是對著那些仍然站在一旁,還對踢毽子有些意猶未儘的宮女們瞪了一眼。宮女們被她這一瞪,嚇得趕緊低下頭,一個二個對著劉載均行禮告退。荷香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嬌聲對劉載均說道:“陛下,您要是再不走,待會兒太後知道了,可是要責罰奴婢們了。”
劉載均倒是沒看見她瞪那些宮女的樣子,隻是看到荷香這古靈精怪的模樣,知道她是拿著自己對她說過玩笑話打趣自己,抬起手輕輕的彈了她一個腦瓜蹦兒,笑著問道“最後吃晚飯了沒啊你?”
荷香嘟著嘴,微微鼓起臉頰,嬌嗔道:“不吃了,晚上不吃了。陛下今兒個說奴婢都有一石重了,定是嫌奴婢長胖了……”說著,還偷偷看了劉載均一眼。
劉載均知道她的小心思,就是想讓自己說她不胖,那哪能如她的願呢。就調笑道:“怎麼會呢,朕就喜歡你這樣的小胖墩兒。你要是不吃東西變瘦了,朕就把你發配到浣衣局去。”
“陛下!……”
和兩個宮女調笑著,回到了乾清宮的寢宮,寢宮內燭火搖曳,暖黃色的光將整個房間照得溫馨而靜謐。荷香一溜煙跑到一旁,開始忙碌地準備洗漱用品。靜舒則拿出一個小巧的瓷瓶,裡麵裝著的是特製的潔麵香膏。她輕輕舀出一點香膏,放入水中,瞬間,一股淡雅的香氣彌漫開來。
被靜舒伺候著洗完臉後,荷香又端來了一盆熱水,放在劉載均腳邊。這盆水比剛才洗臉的水溫度略高一些,裡麵還撒了一些花瓣和草藥。劉載均坐下後,荷香蹲下身子,輕輕幫他脫下鞋襪,將他的腳放入水中。在荷香為劉載均泡腳的時候,靜舒則在一旁又在香爐裡添了些香料,輕輕點燃。嫋嫋青煙升騰而起,散發出一股清幽的香氣,讓整個房間更加寧靜祥和。
一番洗漱完畢,荷香快步走到床邊,從床榻一側的櫃子裡拿出兩個湯婆子。劉載均一看這玩意,心裡就是一陣難過,也不知道是誰發明這個東西,這不好啊!這哪有真人暖床來的舒服……
掀開被子的一角,荷香將兩個湯婆子小心翼翼地放入被窩裡,一個放在劉載均的腳邊,另一個則放在他的胸口位置。她輕輕撫平被子,讓湯婆子與被窩貼合得更緊密,嘴裡還念叨著:“陛下,湯婆子放好了,這樣您一會兒睡進去就暖和啦。”
靜舒輕輕為他放下床帳,荷香則將被子整理好,鋪得平平整整。“陛下,您早些安歇吧。”
其實按照慣例,寢殿內應該是侍女守著的,但是根據太後和太皇太後的意思,說陛下年紀還小,怕這男女之事過早影響到皇上的身體,所以都是安排貼身太監在皇帝的寢殿內候著。
前兩天劉載均還在床上躺著養病的時候就總覺得有兩個人看自己睡覺像貓頭鷹似的,實在是不習慣,就讓太監去寢殿的外屋守著了。
今天值夜的是一位之前沒見過的小太監,說是叫做“陳有梗”的。嘖,這名字,劉載均胡亂想著,躺在溫暖的被褥間,慢慢的睡去。
但好似還沒過去多久,寢宮內,香爐的青煙還沒有燃儘,劉載均夢中,太皇太後侍女的小手都還沒有牽到,竟是聽見窗戶“哢嚓”的響了一聲。
劉載均以為是風聲,或是自己聽錯了,驚醒了一下,又準備繼續去和那位身材爆炸的侍女在夢中相會……
“吱呀……”?竟然又是一聲?這一次劉載均確定自己沒聽錯!這是什麼情況?
緊接著又聽到有腳步落下的聲音,那聲音很輕,似是害怕被人聽到。
臥槽?劉載均冷汗瞬間從背後滲出!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