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林克嘶吼著。
他手一揮,一道血液從壺先生的傷口迸射而出,朝著他口中而去。吸收了這道血液,德林克似乎又有了使不完的力量,開始癲狂大笑,更加瘋狂地朝壺先生進攻。
他自從穿上了鐵絲鎧甲後,便不再化作蝙蝠躲避傷害,而是選擇最為粗暴的進攻方式,寧願身體受傷也要不間斷地攻擊,傷勢過重,那就抽取壺先生的鮮血治療自己。
似乎他要一直如此,戰至死亡。
“蠢貨……”
阿克賓冷聲道。
壺先生在對方不要命的攻勢下,卻毫不畏懼,同樣以傷換傷,越戰越勇。
這或許是壺先生的戰鬥方式,卻不是陳侖想要的結果。
他隻是請壺先生過來助陣,卻不想它因此遭受嚴重的傷勢,甚至戰死。
反觀德林克,他變得這般暴躁嗜血,失去理智,或許正是因為那條項鏈型詭物……很有可能是它的代價。
陳侖可不願意壺先生和這家夥繼續糾纏下去。
“停手吧,德林克,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阿克賓注意到陳侖愈發不耐的眼神,出於同伴的微末情誼,他出聲提醒。
“閉嘴!廢物!”
德林克低吼著,不但沒有停止戰鬥,反而加快了進攻。
他突然一腳踢出,沉重的腿力將壺先生擊飛,旋即趁著這個空檔,猛地掉頭朝陳侖衝了過來。
“像你這樣的垃圾,就不該存活在這世上,還想加入‘謀殺俱樂部’,去死吧!”
德林克完全失去了理智,開始瘋狂拉仇恨。
他一身全覆蓋的猙獰鎧甲,雙眼冒著紅光,瞬間衝到了陳侖的麵前,一拳揮出。
轟隆!
氣爆聲響起。
陳侖靜靜站在原地,淡漠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項鏈已經讓他完全失了智,要讓他消停,隻能下狠手了……’
嗡!!
他渾身血氣噴湧,背後的兩對蒼白之翼高速震顫,那翅膀上密密麻麻的蛇觸“白羽”,同時扭動,為其提供更多的力量,隨後猛地朝前一撲!
——這是陳侖極限態下的最強一擊!
阿克賓心頭一緊,看到這一幕,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四周的空氣一滯,隨之轟然炸裂。
嘭!!!
根本看不清那兩對蒼白之翼的動作,阿克賓隻見筆直衝過來的德林克就像是被無形之物轟擊,整個人像炮彈倒飛回去,速度極快,劃過一道直線,重重摔落。
轟隆隆……!
寬敞的模糊街道上,地麵的石板紛紛斷裂,被德林克生生犁出一條四五十米的“溝壑”!
他的身體就像是玩具,在地上翻滾,躍起,那身鎧甲與地麵撞擊摩擦,發出乒乓哐當的聲響。
最後癱倒在地,不再動彈。
“這樣總算消停……嗯?”
陳侖正打算收回目光,卻忽然看到德林克的手指動了動,旋即整個人顫顫巍巍地又站了起來。
‘已經重傷成這樣,竟然還能站起來……’
他有些佩服這個家夥,挨了自己極限態下的羽翼一擊,卻沒昏死過去。
德林的雙眼恢複了晴明,卻流露出極其痛苦的眼神。
“該……死的!快放開我……我……不想再打了!”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從坑洞中爬出後,繼而一步又一步地朝陳侖走來。
哢!
哢!
沉重的脛甲踩在地上,每一步都留下了一灘血跡。
“那是被詛咒的項鏈……德林克和我說起過,一旦穿上那副鎧甲,便會陷入無休止的戰鬥,哪怕主觀意願拒絕,身體破碎,鎧甲也會強製使用者繼續戰鬥。”
阿克賓淡淡說道。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不太情願使用它的原因,但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
嘭!
德林克猛地一個踏步,再次衝了過來,血液不斷從鎧甲的縫隙裡濺出,劇烈的疼痛讓他悶哼了一聲。
陳侖眼睛一眯。
嗡!
他一個閃身,直接來到德林克跟前,漆黑鋥亮的手掌按住了德林克的頭盔。另一隻手拎著的銀劍變回手杖模樣,格擋開對方的兩拳,旋即輕輕一指。
“變形。”
嘭的一聲,煙霧彌漫,德林克似乎因為身負重傷,判定權重大大下降,瞬間成了一隻渾身是血的綿羊。
那副鎧甲收回了項鏈中,宛如一個鐵絲揉成的倒刺吊墜,掛在了綿羊的脖頸上。
德林克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終於昏迷過去。
‘看來控製技能確實能夠讓他解除被鎧甲的控製……’
陳侖暗道一聲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