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經理的這番話讓案情趨向於第一種可能,不過說完這些他就後悔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物業經理接連地打了幾個哈欠,心裡想著今晚肯定不能再查了,這都幾點了,哪見過有市裡的大領導工作這麼拚的。
李威注定是例外!
“立刻聯係麻將館。”
物業經理一臉無奈,麻將館就開在小區外側,經營者也住在那,整個一層空出來打麻將,二層用來住人,所以當物業經理帶著找過去的時候,很快就有人開門。
“這麼晚,乾啥啊?”
男人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從裡麵打開門,看到外麵站著這麼多人,一臉的意外,而且還跟著社區的領導。
“市公安局有點事找你,配合調查。”
社區黃書記率先開口,他也是有意在李威麵前表現,就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李局長,進屋慢慢問。”
有門檻,輪椅進去略微有些費力,大力從劉茜手裡接過來,先是用力壓了一下,然後順勢向前推,很容易就進了門。
“各位領導,請坐,家裡亂了點。”
他連忙將沙發上丟的衣服抓在手裡,快速塞進一旁的櫃子裡,“平時忙,也沒時間收拾。”
“彆忙了,坐。”
李威看向對方,五十歲左右,身材略胖,煙癮應該很重,從他右手指的顏色就能看出來,平時應該是煙不離手。
他點了點頭,拉了椅子坐下,突然一下子麵對這麼多人,顯得有些拘謹。
“不用緊張,就是想和您了解一下石立英的情況。”
“人找到了?”
老王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大,“這事鬨騰三年了,因為她,我這麻將館生意都受影響,警察同誌,人是不是找到了?”
“暫時還沒有,市公安局重新調查此案,失蹤人經常在你這裡打麻將,她和誰的關係最好?”
“這.......”
老王皺了一下眉頭,“她那個人挺隨和的,開個玩笑什麼的也不生氣,麻將桌上開開玩笑之類都很正常,都是玩了幾年的牌搭子,要說關係,可能和老盧好點,老盧的媳婦五年前出車禍沒了,聽說賠了不少錢,所以出手大方,偶爾會買點吃的之類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叫什麼名字,住在哪?”
“盧慶元,就住這個小區,自從出事之後,他來玩的次數也少了,好像找了個女的住一塊了,辦沒辦證那就不清楚了。”
李威微微搖頭,這就不符合第一種的預設,如果失蹤者和這個牌搭子之間真的存在某種曖昧關係,晚上去地下車庫見麵,最多是進車裡搞搞那種事,不至於動手,而且盧慶元並沒有離開,還找了其他女人,那就更加不符合,當然也要查清楚兩個人的關係,排除因為其他事情衝動殺人的可能。
“還有彆的嗎?”
“沒了,警察同誌,我,我真的就知道這麼多。”
“感謝配合。”
李威看了一眼時間,接近淩晨,這時劉茜也打起了哈欠,“再堅持一下,去見見盧慶元。”
“好。”
劉茜晃了晃腦袋,確實困,平時睡得早,她今晚精心打扮出來是為了赴約,沒想到是跟著查案子,鬨了個大烏龍,這時也打不起什麼精神。
物業經理和社區的黃書記隻能是滿臉帶笑地陪著,兩個人也是沒辦法,市裡的大領導不走,他們就必須得陪著。
盧慶元就住在這個小區裡,敲了半天,裡麵才有動靜。
“社區的,開一下門。”
門緩緩打開,表情和麻將館老板差不多,睡得正香被敲門聲給弄醒,看到門外站著這麼多人,相信誰遇上這種事都差不多。
“你們?”
李威快速說明來意,提到了石立英,盧慶元歎了一口氣,“我和英子就是朋友關係,在一起打了兩年多的麻將,她老公經常不在家,我就一個人,偶爾中午的時候一起湊夥吃個飯,真的沒有那種關係,她有老公還有兩個孩子,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不可能破壞人家的家庭,但是人言可畏,現在想想,當時就應該注意點,做好事沒人宣揚,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兩口子還因為這個打過架,孫偉對她動手了,打了好幾次,但是她忍了,畢竟兩個孩子還小。”
“她失蹤的那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
“在家睡覺,孩子都住校,就我一個人,如果你們懷疑我,可以隨便查。”
盧慶元說完,裡麵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穿著睡衣站在那,頭發披散著,看到外麵都是人,她下意識地又退了回去,可能是擔心,隔著門問了一句。
“沒事,你先睡吧,社區找我有點事。”
“哦。”
女人徹底關上了房門,李威的目光也從那個方向緩緩收回,腦海裡浮現出的是剛剛那個女人穿睡衣的一幕,頭發披散著,睡衣的扣子明顯沒係好,這很符合一個女人睡覺的姿態。
一個人在家裡肯定會特彆放鬆,不會在意自己的形象,但是三年前警方調查失蹤案的時候,從電梯裡找到的視頻,女人從睡衣帽子裡露出的頭發異常工整,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精心梳理過一樣。
這是一個極小的細節,但是被李威發現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打過架?”
盧慶元苦笑了一下,“麻將搭子,除非家裡有特殊情況,否則是不會不來的,那天她沒來,我打電話問情況,她當時就哭了,說孫偉不是人,打她,這種事我也不好多問,後來又發生過幾次,在她失蹤之前,差不多一個星期都沒來打麻將,那次打得應該挺狠,後來人就失蹤了。”
“你的意思是她為了躲著孫偉,所以自己跑了?”大力問道。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