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輕魚輕咬嘴唇,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回相爺,我求權!”
謝沉淵眯了眯眼,打量著問:“如今令尊薑侍郎位居三品,也算得上是朝廷命官,這權不夠?”
薑輕魚果斷道:“不夠!”
謝沉淵笑得戲謔,捧起旁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那我再請陛下晉他一品夠不夠?”
“不夠!”
“二品的權還不夠?薑小姐……恐怕這府上沒有你要的東西。”
“有的……若相爺府上沒有,我便不會過來。”
“是嗎?”
那好聽的聲音戛然而止,步步引誘著薑輕魚成為那條願者上鉤的魚。
薑輕魚深吸一口氣,而後嗓音堅定的喊:
“相爺,我想借您一手權勢!”
說完,她“啪”的一聲就往下連磕了三個響頭。
借丞相府一手權勢,這般荒謬的言論說出去得讓所有人都瑟瑟發抖,擔心薑輕魚這條命夠不夠用。
那可是連聖上都要忌憚的權勢啊!
然而,此刻的謝沉淵卻無比平靜。
“借我的權勢?”
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握了握,好似握著一團虛無之物,又好似握著堅不可摧的一方世界,而後這世界在他手掌微蜷的一瞬……化為糜粉。
他眼眸,眼底儘是戲謔與審視。
“你要如何證明你能握得住這份權勢呢?”
薑輕魚被這個問題問得怔神,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憑什麼?
她一介女流,家父也不過三品官員,她憑什麼能握住這遮天權勢?
薑輕魚在來之前想過許多談判方案,到現在竟被謝沉淵一句話問住。
他若有所求,她必然舍棄一切的給……可偏偏隻是問了她能否握住這份權勢。
握住……她握得住嗎?
謝沉淵眼底暗沉下去:“若薑小姐還未想好,那便請回吧,丞相府的權勢你借不走。”
“我握得住——”
薑輕魚幾乎是一瞬間抬頭正視這位丞相,而後毫不猶豫的從自己頭上拔出一根簪子,朝著自己的手腕上狠狠一紮!
“憑我這份狠!!”
一瞬間,所有人都驚住了,唯獨謝沉淵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綠瑪瑙的簪子穿過整個手臂,薑輕魚卻感覺肉體麻木不痛,她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謝沉淵。
她笑著,即使戰栗也不敢再露出半分膽怯。
“小女薑輕魚,求相爺開恩,求相爺指教。”
“凡相爺有所需求,有所命令,輕魚願搭上一切,願付出所有,隻求相爺能借輕魚這一手遮天,滔天的權勢!”
“我握得住!”
握不住,也必須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