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賞她特權,封她為大幽第一女爵,在如此關鍵的時間點連一絲絲緩衝都沒有。
是個人都會意識到,陛下是故意的……故意暴露薑輕魚,讓薑輕魚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下。
隻要能夠進一步去打聽,猜測,很快就能明白薑輕魚在此次戰事中起了不少作用。
也就是說……這次及笄禮發生的事情,或許一切儘在陛下的掌握之中?!
難怪他還試圖親自操盤此次及笄禮。
薑輕魚猛地覺得細思極恐,棘手無比……看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太輕鬆,讓她開始有一些鬆懈起來了。
她明知道陛下疑心病重,卻沒想到暴露本事的自己會被陛下借刀殺人。
她看了一眼靈兒,靈兒眼中也有愧疚:“魚姐姐……”
是的,隻有她們二人看出了問題所在。
能當皇帝,又怎麼會是簡單的角色呢?
可她清楚,皇帝是皇帝,靈兒是靈兒,她不可能遷怒於靈兒,也不想讓這件事暴露更多。
既然陛下想要試探她的底線和能力,那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也隻能應下這次的“挑戰”了。
隻是……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幫助她,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
“無事,既然是衝我來的,那我也無需懼他們。”
“陛下在,大幽三品以上的官員過半都在,而我更是大幽唯一一位女爵,在大幽的地盤,我何須懼他?”
她朝著一旁的怡翠開口:“怡翠,去幫我準備些東西。”
幾人聽完心事重重,唯獨楊罄低著頭一語不發,隻是眾人在某一瞬間的沉默時,聽見了她的啜泣。
當她意識到自己啜泣之後,卻立馬收了聲。
薑輕魚心頭一堵:“娘……”
楊罄隻是抱住薑輕魚,輕輕的說著:“娘對不住你,你還那麼小……娘和你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還讓你……還讓你負擔那麼多。”
她雖然隻是一介傳統女流,可好歹也是學了點知識,有些東西不太明白不代表她不懂。
眼淚又濕又重,滴落在薑輕魚肩頭時如萬斤重錘,一錘一錘砸在薑輕魚的心口。
她哽咽道:“娘,沒事……我是為了保護我們所有人才出現在這裡的,因此發生的一切我都能應對。”
“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值得讓我拚儘一切去這麼做。”
“為我戴笄吧。”
笄,也就是簪。
雖說平時她也帶,但彆法不一樣,這一次……意味著她的成年。
而她成年的這一簪,也將見證她成年的第一戰。
與君鬥。
……
一道鑼聲敲響,驚起所有人的心靈。
“吉時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