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
距離上一次的離彆也不過隻是過了二十天左右。
算不上許久,但也絕對足夠讓人引起對彼此的思念了。
尤其如今逝者已逝,薑輕魚對生命的脆弱更加理解透徹,心中更清楚要珍惜眼前人。
可當下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麵對相爺,如何與他開口。
畢竟……他們現在站在了各自立場的對立麵。
是敵,再是友。
她道:“相爺,近來可好?”
謝沉淵走了過來,兩人身邊不知何時竟空無一人。
他一身藏藍色的官袍,雙眼略微有些發沉:“要聽實話嗎?”
薑輕魚抿著唇:“莫非相爺還有假話不成?”
她這話說的極巧,讓人不知道指的是是哪個假話。
謝沉淵苦笑之後,也不提那些事,而後走到薑輕魚的麵前說:“我這幾日過得不太好。”
薑輕魚反問:“為何?”
謝沉淵伸出手,薑輕魚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發現對方是捏著那一枚他送她的陽魚玉佩之後又立馬平靜了下來。
他道:“我知曉你過得不好,因而我也不好。”
他沒說謊,他們是血源契約所聯係的命中注定,即使相隔萬裡,也能夠感知到對方的些許情緒。
情緒越大,感應也就越大。
他早早就能感覺到來自薑輕魚的那種歇斯底裡,撕心裂肺。
她的內心遠比人們表麵上見到的更加痛苦。
薑輕魚聞言之後也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抬頭看向謝沉淵:“相爺,可否賞臉一敘?”
謝沉淵:“我等你將事情辦妥。”
薑輕魚詫異,一時間突然明白為何能夠在這裡遇見相爺了。
不是意外,而是相爺故意為之,在這裡等她。
如果說是這樣的話,看來……相爺在來此之前有了大動作。
一旦有人通風報信讓她知道了他的動作,她絕對會過來此處。
隻是她來的太早,比人們想象中要堅強更多,所以才沒有處於被動。
她雙眼一凝:“那還請相爺前去雲煙閣等候片刻,有什麼需求儘管與高河說就是。”
說罷,她也離開了。
謝沉淵本想喊住她再多說兩句,可他怕自己說出來的那些話……會讓她此刻好不容易重新建設起來的內心再一次崩潰。
他想問:
如果他死了,你會如願嗎。
他沒有說出口,也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如今的模樣。
他當時因為一張麵具的無心之舉,竟然能夠蝴蝶振翅引起風暴般帶來如此不可預料的後果,徹底改變了這一世的格局。
這一世,是他無數次輪回中最特殊的一次。
他曾無數次如薑輕魚一般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目的,完成了他“滅世”的結果。
可命運是一杆公平的天之秤、
你所做的一切,都無法真正的如意。
交換的籌碼,勢必會比所獲得的更加昂貴。
當他無數次的完成滅世之後,迎接他的就是更多的生離死彆,到頭來任何與他沾染因果的人都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