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
她轉身看向謝沉淵,雙手抓住謝沉淵的肩膀:
“我們會有很多辦法,很長的時間去解決麵前出現的任何難題,隻要我們還活著……”
“我與你成婚,我愛你,並不是因為我需要你的付出,隻是因為我需要你。”
“你的恩,你的怨,我都與你同行,為你解決。”
她的雙手更加用力了一些,眼中噙著倔強的淚水,咬緊牙關開口:
“所以……”
“無論你的族人是否還在痛苦悲傷,是否憎恨不願釋懷。”
“我都有足夠的時間與心力陪著你一起承擔這一切。”
薑輕魚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感同身受謝沉淵所經曆的一切,更沒辦法想象他是在哪個瞬間,那一秒的觸動之下做出這樣的決定。
讓他不惜舍棄曾經的一切。
可愛不是索取,更不是奉獻。
愛是你我在彼此的生命裡,紮根,發芽,無限成長。
她不會責怪謝沉淵的念頭,也不會痛斥他的“自私”。
如果他有罪,那她一同承擔。
她們同榮共罪。
謝沉淵握了握拳頭,最後全都鬆懈了下來,在薑輕魚的懷裡紅了眼,倔強的流著淚。
兩人就在這片冰冷的黃金墓地上,無聲的進行了一場靈魂的宣泄。
向這個浩大而又不公的世界,宣泄自己的無能與弱小。
最終不得不接受這份無能與弱小。
互相擁抱著索求一絲絲的暖意,作為生存意誌的薪火。
不儘不滅。
薑輕魚要永封黃金墓,可在這之前,在她離開那一扇沾著血跡的青銅巨門之前。
她讓謝沉淵先行離去,她回到了那扇門的背後。
薑輕魚將自己頭上的一根簪子摘下,彎起腰將簪子放好,最終朝著曾經的巫族故土虔誠叩首,內心祈求著:
“我們的先祖曾毀滅了這裡的一切。”
“我不求原諒,也不求寬恕。”
“隻求你們能夠庇佑您最後的孩子,讓他終有一日能夠免受靈魂的折磨。”
“我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人……我願替他做出這個決定,將此地的一切永遠封存,不受打擾。”
“我會替你們好好照顧好他。”
“亦如他曾耐心的教會我,如何守護好至親至愛。”
薑輕魚閉上眼睛,又是一拜。
而當她要離開此處時,腳下的黃金卻突然變得柔軟起來。
原本暗淡的黃金此刻竟神奇的自主發光,璀璨奪目。
堅硬的黃金石頭,此刻化作海洋在她麵前彙集起來。
一點點的,重新構建出那足以驚豔世間的美好景象。
固定的時間與風,再次流動了起來。
村子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人們在二人不可思議的驚撼目光下緩緩靠齊。
一千四百三十七位銀發淺瞳的巫族民,站在了他們的麵前。
最前方的女人,強大而又美麗,溫柔的看著他們。
謝沉淵的眼淚瞬間砸了下去。
“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