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將蛐蛐罐推到周三麵前,“開價。”
周三哭笑不得,“妹妹,這件東西我還沒看,開價可以,但你總得等我看完吧?”
寧染單走一個音,“看。”
周三:“……”
他對上寧染冷冰冰的眼眸,忍不住對著陳洛豎了個大拇指,“兄弟。”
“嗯?”
“你牛逼啊!”
如此發言,聽得陳洛一頭霧水。
周三嘴一咧,低笑打趣:“這麼冷的妹子都能追到手,一般人還真沒這個本事。”
陳洛一笑而過,並未接這個話。
周三拿起蛐蛐罐來回看了整整三遍,“有意思,真有意思,又是個假包真。”
溫滄懵了,“啊?假包真?老板,這怎麼就是假包真了?”
“溫叔,不必如此大驚小怪,你看不出來很正常,畢竟你又不是我。”
“……”
周三放下蛐蛐罐,繼續道:“倘若之前鼻煙壺的假包真堪稱完美的話,這個就是真完美,要不是外麵這層做的太醜,我還真不敢確定這是假包真。”
“妹妹,這個蛐蛐罐還有剛才那個鼻煙壺,你是在哪個攤位上買的?”
聽到這個問題,寧染搖頭,“我不知道老板名字。”
陳洛插話道:“那位老板拿著一個很老的煙槍,還留著八字胡。”
聽完陳洛的描述,一旁的溫滄脫口而出,“應該是趙老六。”
周三一個眼神,溫滄瞬間會意,大步朝外走去。
見狀,陳洛猜到了什麼,低聲問道:“周老板,叫之前那位老板過來看這場麵,多少有點不太合適吧?”
“合適,沒什麼不合適的。”
周三笑著擺手,“在李家園,隻要談好價格就不能反悔,放心,這兩件東西趙老六要不走,他也不敢要,我叫他過來,主要是想打聽一下這兩件東西他是從哪弄來的,這種假包真的工藝,沒點真功夫可不行。”
陳洛也沒再說什麼。
五六分鐘後,溫滄帶著趙老六來了。
當趙老六看到陳洛和寧染的瞬間,眼中浮現出明顯的驚訝之色,“誒?你們怎麼在這?”
不等陳洛開口,周三笑嗬嗬地指著桌上的蛐蛐罐,“老六,這個蛐蛐罐還有一個鼻煙壺都是從你攤位上買的……”
周三的話說了一半還不到,趙老六便迫不及待地解釋了起來,“三爺,我可沒違反李家園的規矩,我們可是談好價格的。”
“蛐蛐罐十塊,鼻煙壺八十六,東西不真,但我賣的也便宜啊,兩件東西加起來才要九十六塊錢。”
周三從口袋中摸出已經大變樣的鼻煙壺,“老六,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這種鼻煙壺還有嗎?我加錢,一百塊錢一個,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三爺,這不是我賣出去的那個鼻煙壺,我……”
周三抬手示意,隨後從工具箱中取出兩小瓶的藥水,混合以後開始淋在蛐蛐罐表層,等了幾分鐘,蛐蛐罐表層的物質如同乾裂的泥土一樣。
隨著毛刷的清理,隱藏其中的蛐蛐罐露出了廬山真麵目。
趙老六瞪大眼睛,整個人幾乎都要趴在了蛐蛐罐上,“這…這是老貨?”
周三笑了,“包漿醇厚,葫蘆底,福字頭,看造型,像是乾隆時期的蛐蛐罐,按照現在市麵上的行情,這玩意兒的價格應該在七八萬左右。”
“哦對了,剛才的鼻煙壺也和這個蛐蛐罐同出一轍,都是假包真,兩件東西加起來的買斷價將近十五個。”
趙老六:“……”
周三繼續道:“老六,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鼻煙壺還有嗎?一百要是不行,我可以出兩百。”
趙老六苦著臉,“三爺,你就彆在我傷口上撒鹽了行不行?”
周三大笑,對著陳洛和寧染解釋道:“這個蛐蛐罐價值在七八萬左右,但我要留點利潤空間,我可以給出六萬的價格,你們兩個考慮考慮。”
“賣。”
陳洛和寧染同時開口,兩人的價值觀差不多,在他們看來,這些所謂的古玩放在手裡一文不值,換成錢才有價值。
“行,之前的八萬六,加上現在的六萬,一共是十四萬六。”
這會兒,趙老六特彆想給自己幾個大逼兜。
十幾萬的東西,被他以不到一百的價格賣了出去?
丸辣!
防漏頂多難受,丟麵才要命啊!
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未來幾天他應該會成為整個李家園的笑料……
“三爺,這事你能不能不往外聲張?”
“當然可以。”
周三意味深長一笑,“不過我隻能管好自己,至於其他人,我可管不著。”
趙老六第一時間看向溫滄。
“溫叔。”
“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說。”
“您發個誓。”
溫滄麵露不滿,“你什麼意思?不信我?你出去打聽打聽,在李家園這條街上,誰不知道我溫滄是個守口如瓶的人?”
周三扶額。
溫滄?守口如瓶?
彆扯淡了!
在李家園這條街上,誰都知溫滄是個大喇叭。
趙老六嘴角一扯,“溫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在我本來就沒什麼信用,之前你還說你不吃屎呢,後來也不吃了?”
溫滄花白的胡子抖動,“吃屎?你才吃屎,你全家都吃……”
周三咳嗽了聲,“溫叔,你確實吃了,雖然是鳥屎,但鳥屎也是屎,視頻我還留著呢,你要看嗎?”
溫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