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途中,黎瑭心滿意足地吃著薑令詞從錄製現場給她帶的栗子蒙布朗,奶油在舌尖化開,吃到喜歡的小零食後,少女明亮漂亮的眼睛會慢慢地眯起來。
薑令詞在看到這份甜品第一反應是黎瑭填寫的那份喜好與忌諱,她最喜歡食物之一就有栗子。
“剩下的一半我要不要回去配紅酒呢?”黎瑭假裝自言自語,說這話的時候有悄悄看一眼薑令詞,見他沒有反駁,抿掉唇側的奶油,像在隨便閒聊,“你下午還要錄製嗎?沒有的話,我們可以一邊喝酒一邊度過美好的下午和夜晚哦。”
薑令詞側眸看她,漫不經心地問:“多美好?”
“脫光了給黎小姐寫生?”
還有這種好事兒?!
黎瑭怕自己開心的太明顯,用食指擋住唇輕咳一聲,稍微含蓄地回:“也不是……”不可以。
話音未落。
薑令詞雲淡風輕地哦了聲,而後道:“差點忘了,黎小姐今日不宜看腹肌。”
!!!
居然被薑令詞聽到了她和於青照的對話!
黎瑭小蛋糕也不吃了,恨不得發誓表明她對薑令詞肉·體的專一:“我不宜看的是科技肌,可不是你這種天然肌,你要脫光了給我寫生的話,我能24小時不眨眼坐在你身上畫!”
“而且我對他根本沒有畫致!一點都沒有!我對我們的關係,絕對忠貞不渝!”
黎瑭一口氣不打磕絆地說完,小臉虔誠又正直。
薑令詞對她驚世駭俗的‘24小時坐在身上畫’的表達沒表露出任何抵觸,依舊清清淡淡地,令人看不透情緒。
路過酒店玻璃幕牆旁的梧桐樹時,他泰然自若地停下腳步:“吃完再走。”
黎瑭:“你會等我嗎?”
薑令詞:“會。”
黎瑭向來得寸進尺,將剩下的蒙布朗遞給薑令詞:“你會喂我嗎?”
透明玻璃倒映出兩人模糊的影子,男人挺拔冷淡,少女纖細明媚,本來黎瑭根本沒指望薑令詞會答應,逗逗他而已,在她將小蛋糕收回的時候,薑令詞突然伸手。
蓬鬆的奶油一下子剮蹭到薑令詞的食指指節。
弄臟了。
黎瑭條件反射地湊過去,伸出一小截鮮紅的舌尖,舔上男人指節的奶油。
薑令詞感覺到一陣濕濡軟熱,是她的唇舌。
他驀地僵了下。
黎瑭抬頭,恰好薑令詞低眸,他眼睫很長,靜靜地看著人時,會落下一片清晰的陰影,淺色瞳孔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對視久了,會將人吸旋進去。
黎瑭頭暈目眩,紅唇微啟溢出句:“舔到你了,不好意思。”
“要不你舔回來了?”
隨即,少女細指沾了一點奶油遞到他唇邊。
對視許久,久到黎瑭手指都快酸了,開始發抖了,薑令詞才不緊不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冷冽的室外,他手卻比早晨剛起床時還要溫暖。
黎瑭頭腦風暴:薑令詞真要舔回來嗎?
她手指又白又漂亮,看起來比奶油還要可口,他會有這種想法,也正常。
想著想著,突然混亂:總不可能是惱羞成怒趁機把她手指咬斷吧?
她用的是右手,咬斷食指就不能畫畫了!
早知道剛才應該用左手沾奶油的。
豈料薑令詞隻是從大衣口袋拿出霜白色的手帕,慢條斯理地給黎瑭將指尖擦乾淨,擦完後疊起放進她手裡,視線意有所指地掠過她的唇瓣,不自覺停留半秒,才緩緩地移開,並開口:“臟了要用手帕擦。”
意思明顯,不能自己舔。
黎瑭:“……”
教育三歲小朋友呢?
等回了房間,必須讓他親自感受一下,來自於成熟女性的魅力!
然而沒等他們回房,導演在群裡通知所有人:休整兩小時後,下午去林間寨正式錄製。
之前安排在明天是擔心嘉賓大部分是素人且整年傳統非遺文化,頭天拍攝不適應鏡頭,誰知非常順利。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提出提前前往林間寨錄製的是古文字研究院的薑令詞教授。
節目組猜測:大人物的時間向來貴重,可能有緊急的事情要做。
殊不知薑·大人物單純地想早點回家挨鞭子……罷了。
林間寨在山腳,距離酒店不遠,大概四十分鐘車程。
黎瑭作為助理,可以跟著一起去。
她帶了可以隨身攜帶的畫具,很少來這種地方,也存了采風的心思,畢竟來都來了,林間寨遠離世外,還有一大片木棉花海,美不勝收。
薑令詞他們錄製的時候,黎瑭閒著沒事,背了畫板,沿著一條據說年歲久遠的青石板閒逛。
居然發現藏著寨子深處的一間破爛道觀,門口還有個支著桌子的算命攤。
上書——天靈靈地靈靈,不靈不要錢。
大師穿著破舊布袍,花白的頭發亂糟糟的,雙目微閉著,看不出太多神仙風骨。
黎瑭原本走過了,又轉回去,將畫板往桌上一擱,相當隨意地往搖搖欲墜的小板凳上一坐。
灑脫的沒邊兒。
她累了,歇一歇,順便算一卦。
於是,黎瑭慢悠悠地說:“大師,麻煩你給我算算,今天我宜創作嗎?”
大師終於睜開眼睛,看著麵前跟這個古樸寨子格格不入的漂亮少女:“算事業?”
黎瑭:“沒錯。”
大師根本不需要卜算,大概看了黎瑭三四秒,直接說:“下吉,事業方麵需要謹慎。”
黎瑭聽不得自己事業運勢差,立刻手動暫停:“可能我問的比較含蓄。”
大師表示理解:“你問直白一些,我更容易算。”
“那好。”
黎瑭打開手機,從論壇找出一張薑令詞的證件照,給大師看,“我和他,今晚能睡一塊嗎?”
大師沉默片刻,頭一次思緒混亂:“你到底問事業還是問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