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柔的語氣中滿是嘲諷。
陸梟沒回答,隻是繼續包紮傷口。
“你和誰在一起吃飯。”
“沒有告知的義務。”
“是不是沈柒?”
“和複仇的沒關係的事您也要問嗎?”
“我再不問你們兩個都要瘋了,看看你們一天天在做些什麼,正事不乾,一個一個在外麵看不到人,我怎麼知道你們的心是不是還忠於陸家。”
陸梟垂著眼,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明明是母子,卻要用到忠心這個詞。
陸梟的沉默激怒了陸雲柔。
“我在問你話!”
自從回來以後這兩個孩子都逐漸失控,陸雲柔心裡也出現了幾分恐慌。
她不能容忍失控的情況出現,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從前。
當初顧承望結婚的時候她就陷入了無儘的恐慌,害怕他愛上新婚妻子。
所以想儘辦法要傷害他的妻子,直到發現這些女人對她沒有威脅才收手。
陸梟閉了閉眼,有些疲憊地說道:“除了你我還能忠於誰,顧家嗎?”
陸雲柔抿了抿唇警告道:“你最好是這樣想的,自己把傷口處理好,這幾天老老實實待在家。”
陸崢嶸看到這一幕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諷刺嗎?還是覺得痛快?
陸梟在她心裡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直到這一刻她好像更清楚地明白了他們兩個的定位。
兩個純粹的複仇工具。
她甚至開始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陸雲柔的孩子。
疑心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在心裡生根發芽。
陸梟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存在,抬起頭看了看二樓。
陸崢嶸麵無表情地轉身回了房間,陸梟也收回了視線。
整個彆墅安靜得可怕,像一座沒有活人的漂亮墳墓。
裡麵不過是一具具靈魂早已死去的腐朽軀殼。
從這天開始沈清翎每天都要折磨一下陸梟。
他不和陸梟見麵,但用另一個微信加了陸梟的微信,名義是為了避開沈柒看到他們的聊天記錄。
不見麵就不需要演戲,所以沈清翎就隻需要在手機上吩咐他做事。
比如早上5點讓他排隊去給沈柒買早點,6點之前送到沈家彆墅門口。
但沈柒根本不起床也不下樓見他,讓他站在門口等了3個小時,最後是保姆下樓拿的早餐。
有時候他讓陸梟去江城郊區給沈柒摘花,還不讓他打車,讓他拿著花從白天走到晚上走回來。
最後那花沒有早上新鮮,沈柒不高興了,也沒有收下。
沈清翎讓他第二天繼續,什麼時候花足夠新鮮她才收下。
陸梟都快在路上跑出殘影了,還好他身體素質好才沒有中暑。
就這樣整整跑了五天,沈柒才勉強說了一句滿意,停止了折磨他。
有時候沈清翎也讓他去打人,陸梟並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沈柒讓他去他就去。
他挑的半夜戴好帽子和口罩,喬裝一番才去的,按照沈柒的吩咐將那人打的半死。
陸梟簡直就是一條最忠心的狗,沈清翎對他滿意得不得了,什麼臟事都能給他乾。
陸梟知道她隻是純粹地折磨他,但隻要沈柒不去和沈清翎見麵,反倒花心思來折磨他,那她的注意力就都在他這裡,陸梟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而且沈柒還會誇他,雖然語氣完全是誇狗的語氣。
陸雲柔可不會這樣誇他。
陸雲柔讓他做的事也沒有多乾淨,還得不到幾個好臉色。
對比起來,給沈柒賣命比陸雲柔要好多了。
沈柒能提供情緒價值,陸梟的心就這樣變了。
他甚至願意花多餘的心思去討沈清翎的歡心。
陸梟不知道,自己在給自己最討厭的人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