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腥風血雨絲毫沒有影響書房裡的兩人。
屏風像是薄薄一層紗,將浴桶方向的光影濾得朦朧又勾人。
那婀娜的身影在朦朧的紗質屏風上投下誘人的剪影。
水聲淅淅瀝瀝地響起,並不激烈,反而像江南的雨,細細密密地敲打在沈清翎的心上。
他坐在原地,幾乎能想象出溫熱的水流是如何漫過她光滑的肩頭,勾勒出鎖骨的精致線條,又如何彙聚,蜿蜒而下......
屏風上的影子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
能看見她抬手綰發的側影,發梢垂落時掃過肩頭的弧度。
能看見她彎腰試水溫時,腰肢在水汽中若隱若現的曲線。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被光影放大,變成無聲卻最致命的邀請。
空氣裡漸漸彌漫開她常用的那款沐浴香氛的味道,混合著水汽,比之前更加濃鬱,也更加直接地纏繞上他的感官。
沈清翎覺得書房裡的空氣變得稀薄而滾燙。
他下意識地鬆了鬆領口,端起旁邊那杯已經微涼的茶,想喝一口壓下躁動。
水波蕩漾的輕響,濕發被撩起又落下細微的水滴聲,像羽毛最尖端,一遍遍搔刮著他已然繃緊的神經。
時間變得格外漫長,每一秒都浸泡在逐漸升騰的欲望和期待裡。
不知過了多久,水聲停了。
短暫的靜謐後,傳來南鴆似乎帶著些許懊惱的低呼:“哎呀……”
沈清翎心頭一跳問道:“……怎麼了?”
聲音出口,才察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清翎……我好像忘了拿睡袍進來,就在旁邊的床上,你能幫我拿一下嗎?”
沈清翎呼吸一窒。
他目光掃向一旁,書房裡放著一個可以午睡的小床,床上搭著一件真絲月牙睡袍。
沈清翎知道她是故意的,這是一個明目張膽的、甜蜜的陷阱。
沈清翎笑笑,又是她勾人的小手段罷了。
他走過去拿起那件睡袍,上麵還帶著她的香味。
指尖傳來的觸感微妙,很薄很滑的料子,帶子輕輕一解,就能從她光滑的肌膚上滑落。
南鴆的聲音又傳來:“清翎?好了嗎?”
他挪步到屏風邊停下,將衣服遞給她:“衣服。”
“謝謝。”
南鴆的聲音帶著笑意,一隻濕漉漉的、白皙纖細的手臂從屏風邊緣伸了出來。
水滴沿著流暢的線條滑落,指尖還泛著被熱水浸潤後的淡淡粉色,十分勾人。
女人漂亮的手指勾住衣服,劃過他的手心,將衣服拿了進去。
屏風後傳來細微的窸窣聲。
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又響起,這次帶上了更深的誘惑。
“清翎,這件睡袍的帶子好像有些複雜呢,我一隻手不太方便係,你能進來幫我一下嗎?”
屏風後很安靜,那種沉默反而更像一種極致的引誘,無聲地邀請他做出選擇,邀請他踏入那片禁忌又迷人的領域。
空氣中彌漫著她身上的香氣、水汽和一種名為渴望的粘稠氛圍。
他看著那道屏風,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後麵那個笑眼盈盈、正等待著他自投羅網的女人。
最終,他聽到自己用一種近乎歎息,又帶著無限妥協和暗啞的聲音,低低地應了一聲。
“……好。”
這聲“好”輕若羽毛,卻徹底點燃了屏風內外的空氣。
他繞過了那道分隔了理智與沉淪的屏風。
屏風後,水汽溫熱,視線所及,南鴆就站在浴桶邊。
她身上那件月牙白的真絲睡袍隻是隨意地披著,襟口鬆散地交疊,露出大片瑩潤的肌膚,水珠從未擦乾的發梢滾落,沿著鎖骨的優美線條,一路滑入更深的誘人陰影。
袍帶鬆鬆垮垮地垂在兩側,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徹底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