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走廊之內。
“成功了。”
林邁看著生命立場檢測儀探查到的情況,心中略微泛起漣漪,布局結束。
整艘船裡古龍之上的存在全部都閉合血脈的時候,那麼這個安置完畢的古龍胚胎,就會以心甘情願向著冰海前進。
屆時,那個不知名的龍王,將會是對方能感知到的範圍之內唯一的目標。
“你想要乾什麼?”
芬格爾警惕地問道,這個剛出場就自稱貝利亞的人,顯然是鋼之鏈鋸術師,那個甚至被定義為都市傳說的怪物。
“已經沒有這個必要說明了,剛剛浪費的那一會兒時間,或許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林邁緩緩擺了擺手。
他的龍血殖裝沒有暴血,論血統純度還是不及駕駛室裡的古龍胚胎。整艘船的一切,生命階層都已經被抑製住了。
“至於現在嘛……”
“海洋聖歌號遊輪,也要開始加速了。”
旋即。
在芬格爾的不明所以之中,整艘船如同倒計時到表,驟然開始加速了起來!
“嗡!”
煉金機械發出轟隆的響聲,耳畔仿佛有無窮無儘撕裂的狂風吹過,窗外的飛雪化作純白的直線在視野裡驟然經過。
一切都被加快了,不論是外麵的燈塔亦或是海上的浪潮,在船體本身的加速之下全部都被甩到了身後,那是毫無預兆地增速,瘋狂的簡直像是個暴戾的怪物。
強大的慣性徑直讓芬格爾站不穩身體,朝著後方不斷仰倒,最後甚至整個人直接飛了起來,朝著後方墜去個五六米。
“你乾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乾,我隻是讓一切自己發生而已。”林邁的話語很是鎮定:“駕駛室裡的那個怪物找到了具體的方向。”
“古龍胚胎麼……”
芬格爾深吸了一口氣,麵露哀歎。
他早就應該想到的,或許船艙之內就對方擁有著比古龍更強的血脈,而對方現如今使用某種手段壓製住了血統。
等到一切的準備階段都就緒,那麼接下來迎接所有人的,就是徹底瘋狂的遊輪。
“它是誰?”
出人意料的,eva此時抓著欄杆,竟然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慣性撞飛出去,她看著身後的芬格爾,滿臉疑惑地問道。
她實在是摸不清楚頭腦。
搞不清楚芬格爾為什麼突然就汗流浹背了,更不知道兩人此時正在交流個啥,這一切對於她來說就跟跨服聊天似的。
“鋼之鏈鋸術師,被執行部列為C級機密文件,但是實際上卻是意圖讓所有卡塞爾執行部的人都了解到的一方存在。”
芬格爾的語氣越來越低沉,撞到了眼前這個家夥,生死隻能任憑其意。
這樣的處境。
貌似真的就是絕境中的絕境了。
“對我了解得挺清晰的。”
林邁開口道,又是機械合成音,宛如蜂鳴一般的餘震振得芬格爾耳膜生疼。
“既然這樣的話……”
他緩緩抽出鏈鋸鋼刀,化作長槍,驟然點破芬格爾的手腕,析出一滴鮮血!
言靈·青銅禦座,獲得。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回去了,不要讓我在冰海上麵看到你們。”
林邁緩緩開口道,冥照迅速施發將全身籠罩,宛如一滴墨水徹底消融在雨中,滲入地麵的巨壑中,就此了無痕跡。
他的冥照此時已經可以不受燈光影響,甚至某種程度上創造立場屏蔽鐮鼬,早就不是凡夫俗子的言靈可以匹敵。
至此,徹底進入了龍的領域。
“……”
芬格爾看著前方的空氣,空無一人的走廊,心臟如同擂鼓般震響。
剛才的一瞬間,他就啟動了青銅禦座。
然而對方的長槍卻依舊斬入其中,甚至從自己的手腕裡析出了一滴鮮血……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完全不懼怕自己的言靈。
甚至說,那種強大至極的防禦力,就連青銅禦座也難以給對方造成影響。
……
“看來‘路鳴澤’忍不住了。”
昂熱感受到身下的位移,看著遠方不斷被掀起滔天巨浪而後又穿過的海麵,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
“我看是你小子忍不住了吧。”
守夜人破口大罵,這昂熱早不動晚不動,現在大夥真的要團滅了:“那些獵人呢?你仔細看看,已經全部吊圍欄上了!”
隻見大部分的獵人有意識,但不多,在即將飛出甲板的一瞬間拉出彈繩勾引。
然而他們卻忽略掉了。
這時候拿出彈繩勾引,隻會把自己掛在圍欄上,隨後身體就會被繩子勒緊。
長期腫脹缺血的情況下,大概率出現的就是等船停止駕駛的時候全體腰斬,所謂的八百人大軍,仙之人兮列如麻,終究是連格陵蘭島都沒有登上去。
“罷了,多少是人命。”
昂熱搖了搖頭,接受了提議。
在守夜人的注視之下。
昂熱的身上緩緩爆發出一層氣幕,他竟然嘴裡沒有念誦任何的龍文,緊接著身軀就變得異常迅速了起來。
放在黑夜裡,宛如一顆顆流星綻放著璀璨的光芒。
那並非是閃耀的燈光,而是昂熱身上的那一把折刀,他迅速切斷了那些人束縛在自己身上的彈繩,一個接一個扔到了甲板上。
“咚咚咚!咚咚咚!”
人群宛如下餃子般降落。
沒過多久的時間,在所有早就暈眩不堪的獵人麵麵相覷之際,昂熱緩緩走到了屹立原地,如泰山般穩定的守夜人麵前。
此時他的頭頂僅是細汗。
“真是驚人。”
“你已經快一百二十歲了吧,居然還能這麼熟練?”
守夜人感之驚訝萬分,按道理來說對方隻是一個因為屠龍的怒火存活下來的怪物,然而這時候卻宛如青壯年般輕易。
他年輕的時候,昂熱年輕。
而他如今已經很老了,昂熱卻依舊年輕的不像話,除了白發以外,就連眼神看上去都像是一個承載著天命的少年。
“寶刀未老,兄弟。”
昂熱的折刀上麵沒有絲毫鮮血,他切割的時候隻是瞄準繩索,就連切偏到一個人身上的汗毛也是完全不可能。
“好好好。”
守夜人鬆了一口氣:“那你現在打算乾什麼,去做一些該做的事情?比如把那個鋼之鏈鋸術師殺了,用你的七宗罪。”
“不,七宗罪我已經賣掉了。”
昂熱挽過對方的肩膀,旋即一步步地朝著船艙內走去,不再局限於甲板。
“那你要乾什麼?”
“回去睡覺,留著點力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