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
在林邁的視線之中。
一切的監控攝像頭,宛如被什麼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力量抹去了一般。
頃刻間,消然不見。
數據庫裡接收到的所有視頻錄相頃刻間便被斬斷,信息流也不再磅礴,無法占用林邁那恢宏如同海洋一般的算力。
而這一幕的代價。
就是……
一道簡單至極的信息。
“我找到你了。”
……
與此同時,黑龍江省,青山精神病院。
二院,四床。
麥卡倫先生迎來他愜意的一天。
作為整座國土的最北端,這裡的氣候遠比其他地帶要寒冷的多。在這座精神病院裡沒有空調,隻有會整活的精神病人。
“殺馬特團長,我跟你沒完!”
“叮咚雞狗修金,雜扣雜扣ki莫矣,帶身份身份禁,歐娜歐娜歐娜尼……”
“我是奶龍!”
“我才是奶龍!”
“嗚嗚嗚兄弟們也是吃上雞架泡飯了啊嗚嗚嗚嗚……”
“我是s,我要調教你!給我跪下,舔我腳!直播間有沒有m?我是,呃,暴力s啊?手黑的很,黑手,啪啪啪!有沒有感覺,過來過來小狗,是不是我的小狗啊,你是不是我的小狗?”
“我的名字是夜神月,我的名字是L……”
“……”
人與龍王的悲歡並不相通。
麥卡倫先生隻覺得他們有趣。
他的目光放在幾個類人生物一般的存在的上麵,被鳥喙麵具遮蓋的麵孔之下呈現出笑意,雙眼裡神瑩內斂,常人無異。
“好了,孩子們,我回來了。”
護士長緩緩推開門:“不要再鬨了,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禁食一天吧。”
語畢。
氣息凝結如死。
所有的喧鬨聲都消失不見,這位肩膀上刻著24號的護士長,乃是管轄這一座樓層的辦理主任,同時為他們運送食物。
能來到這裡的都不是一般人。
準確來說,這不是福利院性質的精神病院,而是付費的。能來到這裡非富即貴,都有家裡人撐腰。
醫院的主管在貼吧上專門申請了青山精神病院的賬號。
後來因為整活太過,導致封禁。
最終演變成所謂的“弱智吧”。
能登頂這座房間的,都是未來可以在弱智吧之內榮登神壇的一員,麥卡倫先生也不例外。
“恩!情!”
他朝著護士長微微鞠躬,麵帶笑意。
“謝邀。”
護士長點了點頭。
然而正打算將餐品送進去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上傳來一抹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仿佛無數孽蟲鑽蝕心臟。
“啪嗒,啪嗒。”
低頭看去,隻見麥卡倫先生居然將她的心臟整個取了出來,血液從黑色手套的指縫之間滑落。
而對方的氣勢。
也在這一刻變得無限澎湃,巨大,幾乎像是要碾壓一切。
“你……你到底是……”
護士長痛苦不已,整個人因為巨大的痛楚而壓迫的向下跌去,倚在門縫上大口呼吸。但每一次呼吸,傷口處都會噴湧出更多的內容物與鮮血。
淋漓狂響,終焉定局。
麥卡倫先生的目光驟然變得深邃,所有人看到牆壁逐漸扭曲起來。
變成了……
朝著下方溶解的廢墟。
這廢墟驟然變得白亮刺眼,最終扭曲成了一團雨霧,灰霧之上是無邊無際的廣袤海洋,從天空之中驟然墜落,無窮無儘的黑雲凝聚著閃電,閃電亦要將精神病院徹底劈碎!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麥卡倫先生摘掉麵具,整張麵孔之中驟然增生出無窮無儘的怪誕。
隻剩下金黃色的獨眼,以及一道在風雷之間獵獵狂舞的深藍色大氅。
“這是我的名字。”
“我是戰神,嚴酷者,襲擊者,第三大神。
我是獨眼之神,最高主神,真理探尋者。
我是嚴峻之父,帶鬥篷的神。
我是全能之神,權杖之王。
我有無數名字,如同有風萬種。
我有無數稱謂,正如死法萬種。
我的烏鴉們叫做胡因和穆因,他們是思想和記憶。
我的狼們叫弗萊奇和蓋瑞。
我的馬叫絞架。
我的名字是——奧丁!”
“……”
麥卡倫先生。
不……是奧丁。
祂的身軀之下迅速多出來了一匹六足巨馬,手中伸展出一道長槍,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座事物的名字,正如同在北歐神話之中,對於這一尊至高主神的記載。
這個時代沒有諸神。
隻有——北歐至高奧丁。
神威如獄,強大的力量幾乎橫掃了一整座方圓百裡的場合,壓的一切精神病人皆是供伏,沒有人知道這個家夥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做,也沒有人知曉對方的意思。
正如同神是喜怒無常的一般,奧丁確實在某種程度之上,做到了這一點。
也許是老朋友君臨天下,也許是有人替死還生,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了,隻需要禮讚,即近拜謁,拜謁那神廟之中的神靈。
“不是哥們……”
護士長目眥欲裂。
怎麼……越來越離譜了?
其他的精神病人這一刻也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在那越來越嚴重的吟唱之中,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男人的身體之中升騰而其起,夾帶著無窮無儘的幽暗色澤,以及飛舞狂懸的鴉群。
霎時間。
在東方最北端的城市之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陣巨響。那是天邊引發的萬鈞金雷,在日暮初上時毀滅掉了一整座精神病院。
……
與此同時,另一端。
自從赫爾佐格覺醒了白王的力量之後,看向世間萬物,早已不是原本的樣貌。
而是。
元素。
一切都被規劃成為了這一等,一切在元素的交映之下顯現精彩。而他可以操控這一切,亦也可以撥弄人的心靈。
這沒有什麼副作用,因為王生而知之,這一刻的赫爾佐格仿佛已經不是一個新造的人,而是初生的神。
祂用渴慕的目光望向那一尊尊元素激烈的存在。
然後……信手毀掉。
“噗……”
烏鴉和櫻井小暮儘皆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生息。
“咳……你想怎麼做?”
上杉越捂著心口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