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從後頸延伸至腰脊的陰影,像畫裡被輕描淡寫的墨痕,隨著呼吸起落,許是外麵的空氣有些冷,那本來柔軟的曲線,瞬間緊繃起來。
陳長安在那陰影下,看到了兩個淺淺的腰窩。
穆念慈拉著被子擋在身前,接過酒水一飲而儘,隨著灼燒的烈酒下肚,剛剛雨中那未曾歇過的輕啼聲似乎又在耳邊響起。
穆念慈深吸了一口氣,勇氣似乎回來了一些,她咬著嘴唇,眼神飄忽的落在了陳長安身上。
……
紅色的肚兜的絲綢沿著胸骨蜿蜒而上,在鎖骨下方收出兩道柔和的弧度,恰似青瓷瓶頸下最動人的轉折。
那料子將周圍的皮膚映襯的像是月光下的初雪,弧線順著呼吸急促起伏,像盛著半盞春水的玉碗,漾出晃眼的漣漪。
屋內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比之前濃鬱了無數倍。
那味道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花,刺激著讓人燃燒,讓人瘋狂,讓人化作一團永不熄滅的雷火。
燭光從床簾的縫隙漏了進來,在紅色的喜床上織出暖白的光網。
穆念慈感覺自己像一朵被夜露浸透的曇花,花瓣在月光下緩緩綻開,每一次呼吸都帶著不可察覺的顫栗。
陳長安的手掌像夜風一般,拂過曇花的脈絡,從肩頸到腰際,讓那朵花在寂靜裡發出細微的嗡鳴。
遠處,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愈發激烈,與那滔天的浪潮相應,掩蓋了穆念慈的悶哼聲。
桃花島上,一場暴雨之後,生機勃勃。
夜風吹過桃花島,桃花伴隨著韻律,落下了一片片花瓣。
兩株藤蔓交疊纏繞,影子在月光下飄搖不定,像兩株在月下共舞的樹,根須在泥土裡悄悄糾纏,枝椏在風中相觸,抖落滿樹星辰般的光。
……
陳長安的心跳如同冬夜裡持續燃燒的炭火,讓穆念慈燃燒,感受,直至癲狂。
暴雨又轟然落下,越下越大。
當蠟燭又燃燒了一個多小時,暴雨收歇,陳長安有些驚奇的看著被雨水衝濕的床簾。
“漏雨了。”
陳長安輕聲說道,穆念慈臉紅似血,但是無力答話。
將被子給她蓋好,陳長安陪她待了一會兒,待到穆念慈呼吸平穩,沉沉睡去,他才起身離開。
……
王語嫣坐在房間中,隻覺得渾身上下哪裡都難受的很。
外麵桃花小貓叫了許久,又換成了梅花小貓開始叫,叫來叫去,惹的人意亂。
“我定然不發一聲!不然會被恥笑的,丟死人了。”
王語嫣默默想著,又從床底下拿出白色絲帕鋪好,看了看放在一旁的書籍。
那是之前陳長安從快活林那裡帶回來的,叫什麼瑜伽術。
王語嫣和李莫愁練過,如今她已經十分熟練,感覺運起這門武功時,身上像是沒了骨頭,柔軟的如同一條蛇。
王語嫣又翻了翻書,卻一點也看不下去。
時間過去太久了,溫熱已經變得有些涼滑,讓她不太舒服。
而就在這時,陳長安推開了她的房門…
……
與此同時,跨過大海,遙遠的姑蘇城。
慕容複帶著忠誠於他的鄧百川,以及阿朱阿碧,一共四人,趁著夜雨,潛入了參合莊內。
自從上次在漁村被鄧百川勸醒,慕容複便重整旗鼓。
先是把漁村裡那些敢侮辱他的賤民統統處死,而後便帶著鄧百川,去了一趟江州。
江州慕容世家,家主慕容正德的先祖乃是慕容龍城的親弟弟。
這慕容正德武藝也十分高強,不過命中無子,一連生了九個女兒,也沒個兒子。
而慕容博弟弟的女兒慕容燕(奇遇玩家的背景),也在江州慕容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