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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的手觸碰到神雕那粗糙的翅膀時,隻覺一股磅礴浩瀚的氣息順著臂膀湧入體內。
那股氣息不是內力,而是一道極致的劍意!
“獨孤求敗竟在這神雕體內,留下了一道劍意?這是何等手段?”
陳長安腦中剛剛升起這念頭,便有無數劍影在他腦海中炸開。
河朔平原上青鋒飲血,無名深穀前軟劍穿林,壺口峽穀重劍斬斷瀑布,華山之巔木劍破儘萬法…
最後所有劍影儘數消散,隻剩一片空濛,無處是劍,卻又處處是劍。
“這是……”
陳長安雙目微闔,指尖不自覺地劃過虛空,每一次起落都帶著渾然天成的劍意。
他此時卻是隱隱有所明悟,所謂“無劍勝有劍”,並不是沒有劍,而是劍已融入骨血,藏於天地,抬手投足皆是劍招,草木竹石皆可承意。
神雕的翅膀微微震顫,一根與其他羽毛明顯不同的赤色羽毛,漸漸黯淡,化作齏粉消散。
陳長安腦海中,似是出現了獨孤求敗的一生。
劍意,是一名劍客最核心的“道”。
劍意並不是具體的招式或者某種力量,而是一種糅雜了劍客的精神意誌與其所追求的劍道的融合體,是劍客一生的信念、執念、經曆乃至性格的凝結,也是其對劍與天地,以及劍與自身關係的總結。
劍道是性命之道,劍意便是劍客在追求道路的途中寫下的答案。
西門吹雪的劍是純粹,葉孤城的劍是孤絕,而獨孤求敗的劍,則是無敵。
自入江湖,未嘗一敗。
從利劍的鋒銳無當,軟劍的百變千幻,到重劍的大巧不工、木劍的不滯於物,最終臻於無劍勝有劍的化境。
求無可求,敗無可敗。
他的無敵,既是對旁人的碾壓,也是與自我的角力。
一般來說,頂級的劍客嗜劍如命,是不會輕易更換自己的佩劍的,但獨孤求敗卻反其道而行之。
而他每一次更換佩劍,其實都是對過往自己的顛覆與超越。
當所有的對手都成了腳下塵埃,當世無敵,獨孤求敗便與自己為敵。
利劍飲儘河朔最後一滴梟雄血,他便領悟了劍之銳利,但同時也棄了手中鋒銳。
為了追求多變,獨孤求敗以軟劍攪碎江湖風雲,誤傷義士後,他方知一味求變亦是自縛,反倒讓自己陷入魔沼,遂棄劍深穀,以重劍鎮住天下花巧,讓所有自詡輕靈的招式在絕對的力量前碎成齏粉。
而當他提著重劍碾碎山海,忽然又覺得那沉甸甸的鐵家夥也成了枷鎖,於是他折木為劍,總結來路,一夜間便創出了破儘萬法的獨孤九劍。
……
“求無所求,敗無所敗。”
陳長安睜眼睛,呢喃一聲,眼前出現係統提示。
“你獲得獨孤求敗的劍意傳承,因悟性滿足要求,初步領悟劍意【無求】,請注意,此劍意為獨孤求敗的終極劍意,玩家無法發揮其全部威力。”
“你獲得獨孤求敗的劍意傳承,因悟性滿足要求,初步領悟劍道意境【無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