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回過頭,見到黃泉他並不吃驚:“虛無…是麼?”」
「黃泉點點頭:“也許在你看來,我是一位隱藏身份的令使,但是……沉眠無相者從不瞥視任何人,祂無貌無形,更無意誌可言…虛無平等地籠罩著每個人。”」
「“隻是有些人在祂的陰影下走得更遠,沾染了更多的【無】…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朋友,你真的讓我不知該怎麼接話了。”砂金淡淡地問,“所以…這就是我的終點,死後之地?”」
「“這隻是一場轉瞬即逝的夢,【IX】的萬千表征之一…在虛無的見證下,我們在此短暫停留,然後行向各自的方向。”」
「砂金釋懷地搖搖頭:“看來我的死亡已經注定。”」
「“即便你希望如此,我也無法給出承諾。既然目的已經達成,我想你可以更坦誠些。”」
——
刃牙。
白宮的總統辦公室內,一位身材高大健碩、皮膚黝黑的男子正坐在沙發上,愜意地享受著高檔紅酒。
他麵前的地磚已經粉碎,這讓他所身處的房間搖搖欲墜,不過他本人倒是毫不在意,隻是臉上的表情略顯猙獰。
剛才的三分鐘裡,他視線中的一切事物都被“奪走”了顏色,隻剩下一片純白的虛無。他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軍隊往總統辦公室裡扔下了一枚閃光彈。
他還以為是美國軍隊單方麵向他宣戰了,所以下意識地一拳砸在白宮的地板上,頓時引起了一場小規模的地震,嚇得不少行政人員倉皇出逃。
直到眼前的顏色重新回歸,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的一幕是天幕裡那個叫黃泉的女人乾的。
“嗬嗬,不愧是令使,真不賴……”
如果時間再寬裕些,他會好好回味剛才黃泉的那一刀,不過眼下……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時間為上午十點零一分十二秒。
漂亮國的大總統糖呐德在和他的約定中遲到了整整一分十二秒,這令他相當不爽。
“喂,你們的總統人呢?”
勇次郎看向來到房間裡進行招待的女人。
“啊這……那個,總統他……”女人頓時緊張起來,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勇次郎先生,想必您也看到了……黃泉剛才的那一刀,令總統剛才受到了驚嚇,當場暈了過去,到現在還沒醒……”
“暈了?”
“啪”的一聲,勇次郎手中的高腳杯頓時被捏得粉碎,他臉上露出獠牙笑,喉嚨裡發出沉重的低吼。
“隻要他還沒死,讓他來見我,現在……馬上!”
——
「“什麼意思?”」
「黃泉不緊不慢地道:“你在樂園的表演十分精彩,虛張聲勢…單純但實用的技巧,騙過了幾乎所有人。不會有人想到,你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押注自己的生命,隻是為了再度確認一個看似早已被否定的事實……”」
「“匹諾康尼的夢境中並不存在【真正的死亡】。”」
「砂金微微一笑:“…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觸及那個比連環凶案更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才能借【夢中的死亡】去往那裡,在這場盛會中,人們時刻尋求的那片應許之地……鐘表匠的遺產,真正的【匹諾康尼】(流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