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思檸不留下來吃飯嗎?”
“人家難道不回去和家長見一麵呀。”
許青肚子餓了,便撿起果盤裡的葡萄吃著,嘴裡有些嘟嘟囔囔的說道。
“也是。”許母聲音從廚房傳過來,“人家女孩總是來咱們家陪你玩,這麼多年,怎麼也不見你去人家家裡逛逛?”
帶著若有若無的調侃語氣,切菜的許母如此對許青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是人家不讓我去好吧。”
許青沒好氣吐槽,他也隻有在幼兒園的時候去過幾次裴思檸家裡玩耍,之後每次提出這個想法也是一再被拒絕,漸漸的他也就不再說了。
“對了還沒告訴你,今年咱們要回你爹老家去過年,提前和你說一聲。”
“這麼多年沒回去了,也確實該去一趟了。”
見到許青有些無所謂的樣子許母很是詫異,許父的冀省老家可是在農村。
小時候的許青或許不在意,但他在津門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優異生活,許母還以為他會嫌棄的不肯去呢!
本來她威逼利誘的方法都想好了,但看他如此不甚在意的模樣,倒是有些如梗在喉了。
……
對於裴思檸來說回家僅是兩步路的功夫,她非常慶幸當初父母能夠買下這裡的房子。
儘管客觀來講這並不是一次很好的投資,裴父裴母二人是在房價暴漲後才貸款買下的。
但對少女來說這些還不是現階段的她應該操心的事兒,至少這個家離許青足夠近……至少比薛淼淼近的多。
單單這點就已經足夠讓她欣喜了。
裴思檸時常會想如果不是當初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或許許青就不會與她相處成如今青梅竹馬的親密關係,最多隻是成為幼兒園時期的朋友,然後在升上小學後變得陌生。
反觀薛淼淼就沒有這樣的煩惱,首先雙方父母就是親密的朋友,還都是當地有些知名度的商人,家庭條件方麵就十分的契合。
再來說薛淼淼本人,彆看她經常把優勢牌打的稀爛,但基本盤實在是穩的不行,倆人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再加上“天降青梅”的屬性。
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輸。
這樣算來,反倒是裴思檸她才是後來的那個“黃毛”!
一個晃神間她就來到了那道熟悉的防盜門前,深呼吸一口氣,裴思檸輕輕朝她兩頰拍了拍巴掌,企圖通過這種方式令自己振作起來。
有些猶豫後才輕輕敲響了鐵門,心情忽然就變得有些糟糕起來,因為她已經隱隱聽見了門後傳出來的麻將牌稀裡嘩啦的聲音。
遲遲沒有人前來開門,少女就再次更大力的拍了拍鐵門,這下子終於有人過來開門了,是個叼著煙的陌生女人。
“耶,這女娃娃是哪個,去去去,這裡可不讓小孩子來玩哈。”
裴思檸低著頭不讓這人看見她此時麵上的表情,悶悶的說了句“這裡是我家!”
空氣中彌漫著的煙味令她反胃,裴思檸屏住呼吸,頭也不抬的直直走回了屬於她的房間內。
牌桌上的裴母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是裴思檸電話裡說好的回家的日子,神情有些尷尬,但最終也沒選擇起身去與少女聊聊說聲抱歉。
少女本來的臥室是十分乾淨明亮的,但現在裡麵正擺著不少雜物,顯得很亂,看到這裡她終於是繃不住了,眼眶微紅的吸吸鼻子。
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發乾,整個人都變得暈乎乎的,裴思檸躺在這已經有些陌生的小床上發呆,明明才是寒假的第二周末,她卻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學了。
因為開學之後就可以再次和許青回到那個溫馨的小家之中。
帶著這樣的期盼,肚子空空的少女沒有選擇去填飽肚子,直接閉上雙眼陷入了夢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