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馮和馮子路已經到了縣裡,爺孫倆直奔火車站買了最近一班去往京市的火車票。
隨後,時間還早,爺孫倆還在不遠處的國營飯店裡吃了一碗麵條。
一個多小時後,老馮和孫子馮子路就上了開往京市的火車。到京市後,爺孫倆還要再倒一趟火車,買去海市的火車票。
經過了一天兩夜的顛簸,爺孫倆終於在第三天上午抵達了京市。
在京市火車站買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去海市的火車票後,爺孫倆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了進去。
先把行李什麼的在房間裡放好後,爺孫倆就去找吃的去了。吃飽了再去找個澡堂子洗了澡,就回招待所補眠了。
這兩夜一天的火車要不是他們帶的東西少,要不是喬九如她們把貴重的值錢和大部分的錢都縫在胸口前,他們爺孫倆的錢就要被摸走大半了。
沒錯,他們倆在火車上遇上了扒手。就算是老馮把三十塊錢分成兩份,一份放在自己的身上,一份讓孫子放在他身上。
結果,才一夜加上大半天過去,他身上的錢就不見了。
馮子路身上的那十五塊錢票都還在,可惜是他年紀小的原因,小偷都沒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而且,沒有人會想到,這年頭家裡的大人會把大部分的錢放在一個孩子的身上。
主要是不放心。
但,喬九如就和小偷反著來。她就把值錢的大部分都放在馮子路的身上。
老馮的錢被偷了之後也不得不佩服喬九如的做法,不過他的錢也沒被全部偷光,因為鞋底他還放了二十塊錢呢。
放在孫子身上的錢他都沒讓他動一下,隻是繼續用他藏在身上其他地方的錢。這樣就算是被小偷知道了,注意力也隻會繼續放在他的身上,覺得他身上還有錢。
被偷了一回的老馮自然漲經驗也有了教訓,直到抵達京市,他的錢再也沒有被偷了。
爺孫倆在京市招待所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繼續精神抖擻的上了開往海市的火車。
從京市到海市也一天一夜,明天早上他們爺孫倆就到達目的地了。
老馮上了火車後,就沒怎麼說話,特彆是離海市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忍不住近鄉情怯。
十年了,十年了。
馮子路倒是對海市沒有了印象,畢竟他離開的時候,大概就五歲的樣子,他幾乎都不太記得了五歲之前的事情了。
清晨,海市,老馮帶著馮子路大包小包的從火車上下來,終於在多年之後重新站在了這片土地上。
一個月後。
這,這,怎麼多?!
白連山身前的書桌上堆得鋪了滿滿當當的,大概大概有三塊磚頭那麼高的試卷。
初中和高中的都有,各門學科的都有。
然後就是三套非常齊全的初中和高中課本了。
“大隊長,這是我們這大半年弄出來的習題卷,你找幾個人再抄那麼十幾份備份存檔著,以後誰需要就來抄一份走。”
蘇懷遠和喬九如分彆背了一個背蔞把這兩年準備的課本,資料和習題都取了出來,全部交給了白連山。
自從那天的談話之後,這一個月來,白連山比學校的校長老師還要恐怖,在學習上抓得特彆的緊。
上學的孩子除非生病,不然不允許請假。夜校的變化更大,突然間不辦各種培訓班了,全部是初中和高中班。
而且,最喪心病狂的是,夜校從傍晚六點半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才下課。
一個晚上必須上三節課,每節課學的內容還不一樣。
不僅如此,白連山每周還要搞一波測試。達到八十分的獎勵兩斤細糧,七十分的兩斤粗糧,七十分以下的就罰抄課本。
才半個多月而已,整個生產隊的初中生高中生都哀聲怨道,不想去上夜校。
但是,不上肯定是不行的,不上白連山會親自上門去請。
一個月下來,折磨得大家夥欲生欲死,完全不知道大隊長發什麼瘋。
“好好好,這些習題可真是及時雨,太及時了。”
白連山看到這麼多資料和習題直接兩眼放光,喜出望外,好像得了什麼好寶貝一樣,激動得連連拍了好幾下蘇懷遠的肩膀。
“如果真有那怎麼也學不會的,把這些習題做一遍,再牢牢的記住,我覺得還有很有希望的。”
喬九如見識過了生產隊夜校很多不是讀書料子的學生,誠懇的如實的給了這個建議。
考不上大學和大專,說不定勉強還能混個中專讀讀,出來後分配到城裡當個工人也是夠夠的了。
這個辦法好啊。
就這麼辦!
白連山喜得連連點頭,果然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樣,出的主意都是他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