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眼前的女人朝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爺爺在我旁邊。
“玄子,玄子?”
“爺爺,你回來了!”
爺爺一看我的臉色就知道不對,“你喝酒了?”
“啊!”我答應著。
“你印堂發黑,這是大凶之兆,我走後,你到底都見了誰?”
“我沒見誰呀,就是跟周偉喝了點酒,然後他們家人把他叫回去,再然後……”
“哦,做了一個生意。”
說到這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呀,爺爺,我不小心給紙人點了睛。”
“還,還是用血點的。”我生怕爺爺罵我,嚇的聲音很小。
“什麼?”
爺爺頓時急了,他問我紙人呢?
我隨手朝床頭一指,可那兩個紙人已經不見。
“怪了,明明在呀,不會是讓那女客人拿走了吧?”
爺爺問我那女客人是誰?
我捶著腦袋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南通路28號黃家。
一聽這話,爺爺頓時臉色發黑。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他歎了口氣,“唉,一切都是天命,不可違呀!”
“玄子,你可知道我剛剛出去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爺爺說他出去給人看墓地了。
看的就是南通路28號的黃家。
黃家的小女兒懷孕,可男方卻娶了彆的女人,她一氣之下昨夜服毒自殺了。
年輕女子,還是個孕婦,橫死家中冤氣衝天。
你用血點睛,就是和她按了血契,她要你的命,誰擋的住。
“啊?”
聽了這番話,我的酒意頓時醒了大半。
爺爺的意思是說剛剛來我這買紙人的是黃家那個去世的女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說爺爺是不是你搞錯了,也許是黃家的彆個女兒呢?
她還給我錢了呢。
我說著從錢袋子裡掏出那100元大鈔。
可拿出來的一瞬間,我傻了。
這哪是什麼百元大鈔,明明是冥幣。
我頓時一屁股坐在床上。
“爺爺,她可能真是個女鬼!”
爺爺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喝了點酒,居然連咱們紙紮鋪的三大禁忌都忘了。”
“第一,不給紙人點睛,第二,不做孕婦買賣,第三,天黑不做生意!”
“你小子連壞兩個規矩,這是個死局,看來,第二個劫難來了!”
我頓時懵了,難怪那女人上來就讓我做她的男人,還要給我生大胖小子。
她是急著給孩子找爹呢。
“爺爺,那我該怎麼辦?”
爺爺說,當下之計就是去黃家看看,隻要那個用我點了睛的紙人還沒燒,血契還沒成,一切就都來得及。
我們二人急匆匆趕到黃家,可為時已晚,紙人早就燒了。
我悔不當初,為什麼要喝那頓酒,如果不是因為喝酒讓我著了道,也不至於連個女鬼也分不清。
當天晚上,爺爺回到家。
牽來一條大黑狗守在門口,又在院子四周撒滿了糯米。
他將一隻大公雞當場宰殺,將雞血淋在屋內四周。
又拿朱砂寫了很多符紙。
在我頭頂之上不停地念念有詞。
然後又拿來一塊紅布係在我身上。
他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彆離開這個房間。
還給我準備了一些乾糧和水。
告訴我,如果他不回來,三天之後我就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