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他說道。
“你剛才謝過了。”阿爾弗雷德回應:“但是你不能總來感謝我,少爺,你還很年輕,在以後的漫長生命中,你不能每天都以這樣的一副身子躺在我的麵前......所以,你真的能壓抑住你內心的那股子欲望麼?”
韋恩沉默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能。”阿爾弗雷德替他回答了。
“對,我不能,我每天都生活在壓抑自己的痛苦裡,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韋恩低下頭,痛苦的說著。
“嗯,痛苦,難捱的痛苦。”弗雷德說道,不過突然,他話鋒一轉:“說起來挺有意思的,你知道河對岸的大都會裡,有一些能飛的,刀槍不入的,或者力大無窮的人,對吧,他們自稱為超級英雄,我其實覺得,你和他們一樣,稍稍有那麼一點不同的是,他們隻是經曆了短暫的變異痛苦,便能擁有一份超越常人的力量,而你所要經曆的痛苦,則是漫長的,源自與你自己的,貫徹一生的痛苦......所以我想,你興許也能加入他們,這樣,你就有了發泄的渠道,不然你會將自己逼瘋的。”
“我想過,事實上我一直想.....但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會控製不住自己的。”
“你當然會控製不住,所以,我想你可以為自己設立一個底線。”
“底線?”
“是的,在解脫與痛苦之間,總會有一個最終的底線,你隻要不越過它,那麼,你就還算是正義的,就像是那些穿著紅鬥篷滿天飛的人,那樣你便不會被視為一個可怕的人,不會是一個瘋子......而是個英雄。”
“可是......那個底線是什麼?”
“你......不!能!殺!人!”阿爾弗雷德一字一句的說道。
韋恩從來沒有看到過自己的管家這樣認真過,然而,隨著這句話,他的心裡,卻漸漸的,萌生了一種冰冰涼涼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壓抑倒近乎於崩潰的燥熱,悄然的散去。
韋恩,就這樣靜靜的,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他終於想通了什麼,然後再次望向自己的管家,那從8歲時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改變的目光,似乎終於鬆動,顯得解脫,又透露著無比的堅毅。
“謝謝......你救了我,不僅僅是性命。”
“已經是第三遍了,請不要再謝我了,我可是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微笑著說道:“而且,這種方法也不是我想到的,而是你。”
“我?”韋恩一愣。
“是啊,你是啟發了我,你在衣服上畫的那個符號,讓我想到了那些英雄的標誌,其實......你也可以弄一個標誌,我覺得你衣服上畫的那個就挺不錯的。”阿爾弗雷德說道。
韋恩更加的懵了,他從來沒有在衣服上畫過什麼啊。
於是,他艱難的將身體調轉了另一個角度,然後望向了自己的夜行衣。
緊接著,他就很驚訝的發現,在夜行衣的胸口處,用鮮血,畫著一個怪異的圖案,就像是一隻正張開了翅膀的蝙蝠。
......
......
這段在山洞中的對話,沒有人會知道。
大家所知道的是,在三天後,哥譚市裡,出現了一個怪人。
有人說,他是個長著巨大翅膀,渾身漆黑的變種生物,有人說,他隻是個披著鬥篷,在房頂上亂飛的心理變態。其實......很少有人真正的看到過他。起初,人們懼怕這個家夥,畢竟他似乎隻在夜裡出現,而且他的造型實在是有些滲人,但是,久而久之,人們也知道了他到底在乾什麼。
他救了一個遭到搶劫的婦人,順便踹碎了那個劫匪的大腿。
他在火場裡就下了一個嬰兒,然後縱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在河岸的港口,繳獲了一次軍火交易,並將所有的犯人倒吊在了船塢之上。
他還將一個變態的尾行犯揍得鼻青臉腫,赤身裸體綁起來,丟到了警察局的大門口。
好吧,這個人是個濫用死刑的無照義警,說的更加直白點,他其實算是個罪犯。這種人會遭到百分之九十的人討厭,除了罪犯之外,還有警察,市長,民眾等等,畢竟誰都不願意有這麼個蒙著麵的精神病每天晚上都到處晃悠,雖然他的確是見義勇為,但是他下手也太重了點。
當然,除了厭惡和謾罵,也會有人在夜裡,對著他消失的方向大聲的喊出謝謝。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懷揣著英雄夢的孩子。
還有那些剛剛被拯救出來的遭受危難的人們。
而漸漸的,這個黑衣怪人也有了自己的稱號......
蝙蝠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