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麼‘超越顧雪芙’，什麼‘證明自己’......”陸若泠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輕蔑道，“你們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需要證明自己的，從來不是他。而是你們，需要向他證明，你們還有被拯救的價值——不過，就目前你們這番表演來看嘛......”
她拖長了語調，搖了搖頭，咂了咂嘴：“前景，相當不樂觀哦。”
陸若泠這番話，讓眾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們終於意識到，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蘇白，和他身邊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都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拿捏的對象。
蘇白終於有了動作。
他緩緩抬起眼瞼，第一次清晰地掃過麵前的人群。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嘴，後退了半步。
然後，蘇白開口了：
“第一，我早已不是高山城的執劍人。這座城的興衰存亡，與我無關。”
“第二，”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那幾個叫囂得最厲害的人，“我回來，隻是取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你們的生死，並非我此行的目的，更不是我的責任。”
“第三，”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你們的要求，我拒絕。我沒有興趣，也沒有義務，為一群忘恩負義、顛倒黑白的人浪費時間和精力。”
說完，他不再看這群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由狂喜轉為驚愕、再轉為怨毒的人，輕輕拍了拍肩頭的虹霓，示意它趴好。
“我們走。”
他對陸若泠說道。
“好嘞！”
陸若泠立刻應聲。
她挑釁似的掃了一眼那群目瞪口呆的幸存者，然後快步跟上蘇白的腳步，準備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站住！”刀疤臉壯漢最先反應過來，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蘇白！你不能走！你敢走？！你這個叛徒！懦夫！”
“對！不能讓他走！”
“攔住他！他有能力救我們，就不能見死不救！”
“忘恩負義的是你！高山城養育了你！”
人群再次激動起來，甚至有人試圖上前阻攔。
他們無法接受這最後的救命稻草，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要離去，並且是以如此冷酷決絕的方式。
希望破滅後的憤怒和絕望，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最先認出蘇白的老王頭猛地用拐杖頓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蘇白！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這裡是高山城！是把你養育成人的地方！就算、就算當年有些不愉快，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鄉被這些畜生徹底毀掉嗎？！”
“就是！”那個尖利的女聲再次響起，她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審判者的姿態，“蘇白，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之前你和顧雪芙的事情，鬨得滿城風雨，也不是我們願意的。”
“再說了！後來你......嗯......你在戰鬥中，是，你是擊退了那頭三階巔峰的裂地熊，但你也毀了西城門外我們好幾條街的房子！我家的糧油鋪子，就是那時候被你戰鬥的餘波給震塌的！多少人因為你的魯莽無家可歸！我們當時指責你幾句，難道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