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挑了挑眉，這詞從顧雪芙嘴裡說出來，真是充滿了諷刺。
“是的，很多網友因為這段回憶，覺得您們過去感情深厚，猜測高山城的事情可能有誤會，或者顧小姐有難言之隱......”
記者觀察著蘇白的臉色，繼續道，“她還暗示......是您後來成長太快，變得讓她‘捉摸不透’，提出了一些她‘做不到’的要求，才導致了契約的解除。並且強調，雖然是她提出的解約，但您當時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
好一個顛倒黑白，好一個委曲求全！
“最關鍵的是，”
“她還展示了......您離開高山城後，和她的通話記錄，證明你們之後還有聯係，關係並沒有外界想象的那麼糟糕......”
蘇白微微眯起了眼睛。
通話記錄？
他想起來了，那天在星明城城頭回家的路上，顧雪芙確實打過一個通訊過來，他接起來沒說兩句，覺得惡心就直接掛斷了。
原來這也能被她拿來做文章？
“最後，”記者快速補充，“關於以前的爭議，顧小姐說很難簡單概括，是‘相互扶持’，也承認您對她的靈劍‘聽雪’提升幫助很大，但又強調靈劍的成長主要還是靠持劍者自身的蘊養和機緣，執劍人的幫助終究有限......”
記者一口氣說完，緊張地看著蘇白，等待著他的反應。
她基本上是把每個可能引起爆點話題的點都給總結出來了！
直播間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再次炸開了鍋：
“臥槽臥槽臥槽？？？顧雪芙昨晚直播了？？我錯過了什麼！”
“樓上的你錯億！昨晚簡直是年度大戲！又哭又洗白又賣慘又爆料！”
“總結：茶藝大師在線教學，綠茶教科書典範！”
“也不能這麼說吧？雪芙哭得好可憐，還回憶了那麼多過去，感覺她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黨滾！一碼歸一碼！背叛就是背叛！”
“笑死，現在壓力全給到蘇白這邊了！看大佬怎麼回應！”
“大佬快懟回去！彆讓綠茶得逞！”
蘇白聽完了記者的轉述，沉默了幾秒鐘。
辦公室裡安靜得可怕，隻有攝像設備細微的電流聲。
所有人都盯著他，等待著他的雷霆震怒，或者至少是某種情緒化的反駁。
然而，蘇白隻是緩緩地靠回了椅背，臉上那層冰冷的漠然甚至比剛才更甚。
他抬起眼皮，看向那個年輕記者，眼神平靜得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說完了？”
他淡淡地問。
年輕記者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蘇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
“一定要我說嗎？”
“顧雪芙她這場直播，不過就是......”
“跳梁小醜，博人眼球罷了。”
“本來我是不打算有什麼回應的，但......”
“嘩——”
現場和直播間同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有些汙水，潑到身上，不擦乾淨，終究會留下汙漬。
既然對方選擇在公眾麵前表演，那蘇白不介意親自下場，撕碎那層虛偽的麵紗！
既然對麵都把臉伸過來了，那就沒有不打的道理！
“既然有人這麼喜歡在廢墟之上、在無數死難者的目光下，精心編織謊言，混淆視聽，那我倒也不介意，浪費幾分鐘，幫大家梳理一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