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蘇白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法陣維護記錄顯示,問題節點並非在我們負責的區域,而且當時我和雪芙正在城外執行任務,有明確記錄。”
“哼!記錄?”許易濤嗤笑,“記錄是死的,人是活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敷衍了事,才導致其他節點連鎖出現問題?再說了,顧小姐實力強大,主要精力都放在戰鬥和帶你升級上了,哪有那麼多時間仔細檢查法陣?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拖累了她!”
“沒錯!”另一個協會成員也幫腔,“還有上次清理變異鼠患,你負責的區域據說就沒清理乾淨,導致鼠患複發,讓協會多花了不少人力物力!這些責任,你是不是也該承擔起來?”
影像裡的蘇白靜靜地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羅織罪名,那些所謂的責任,要麼是空穴來風,要麼就是強行栽贓。
其核心目的,無非就是在他與顧雪芙解約、失去最大“靠山”之後,落井下石,將他徹底踩在腳下,順便榨取一些利益,或者乾脆逼他離開高山城。
這幅嘴臉,與平日裡對顧雪芙畢恭畢敬、對他客氣有加的態度,判若兩人。
蘇白沒有與他們爭辯,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醜陋的表演。
影像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
直播間的彈幕,在經曆了最初的震驚和對“刹那”能力的討論後,此刻變得有些微妙。
“我靠......這幫靈劍協會的人,變臉也太快了吧?”
“這不就是典型的落井下石嗎?看蘇白跟顧雪芙解約了,就想踩一腳?”
“這許易濤果然!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媽的,之前蘇白和顧雪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是這個嘴臉!”
“強行甩鍋?高山城城西法陣那事我記得,後來查清楚是材料老化問題,跟蘇白他們沒關係啊!”
“鼠患那事更是扯淡!誰負責的區域還能保證一隻老鼠都不剩?”
“這......蘇白當時處境這麼艱難嗎?”
“所以他不是主動離開高山城的?是被這些人逼的?”
“怪不得後來他對高山城那麼冷淡......”
“等等!就算協會的人不是東西,那也不能成為他對普通居民見死不救的理由吧?”
“對啊!一碼歸一碼!不能混為一談!”
“樓上的彆急,蘇白不是說了嗎?還原真相,這才隻是個開始!”
蘇白沒有理會彈幕的爭論,他再次催動“刹那”。
眼前的影像如同水波般蕩漾了一下,場景瞬間切換。
這一次,是高山城的街道。
街道上行人不多。
影像中的蘇白,正默默地走在街道上,剛從靈劍協會出來,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周身散發出的疏離感更重了。
突然,幾個麵色不善的居民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手裡拎著一根沾著泥土的鐵棍,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憤怒。
“蘇白!你個喪門星!還有臉在城裡晃蕩?!”漢子唾罵道,“是不是你把顧雪芙大人給氣病了?沒了她,我們高山城怎麼辦?!”
“就是!”旁邊一個尖刻的婦人也指著蘇白罵道,“你這個隻會吸血的廢物!靠著顧大人作威作福那麼久,現在把人氣病了,滿意了?高山城要是出了事,第一個就找你算賬!”
“滾出高山城!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對!滾出去!彆留在這裡給我們帶來厄運!”
“吸血鬼!掃把星!”
更多的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圍了上來。
在當時那種高壓環境下,人們急需一個宣泄口,而剛剛“失去靠山”、“連累”了顧雪芙的蘇白,無疑成為了一個完美的靶子。
各種難聽的辱罵、詛咒,朝著蘇白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