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恐怖的壓迫感，並非來自什麼玄奧的法則，而是純粹的、絕對的、碾壓一切的“力”！
就像一顆真正的星辰，降臨在你麵前，告訴你，你的渺小與微不足道！
蕭清洛想要後退，想要閃避，想要舉起紅塵劍抵擋。
但是，她的身體，她的意誌，甚至她靈魂深處對戰鬥的渴望，都在這股絕對的力量麵前，被徹底粉碎！
她動不了。
不是被定身，而是不敢動。
那是一種來自生命層級的絕對壓製！
星淵劍的劍尖，停在了蕭清洛的眉心前。
分毫不差，如同之前蕭清洛對蘇白所做的那樣。
勝負已分。
蘇白緩緩收劍。
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潮水般退去。
蕭清洛像是瞬間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身體一軟，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
“當啷——”
紅塵劍從她無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堅硬的地麵上，發出一聲清脆而孤寂的聲響。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低著頭，烏黑的短發遮住了她的臉。
肩膀在微微顫抖。
“我......輸了......”
細弱蚊蠅的聲音，從她唇間溢出，帶著濃濃的不甘與茫然。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低垂的眼角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麵上，摔得粉碎。
那一點點的濕痕，很快便消失不見。
她猛地抬起頭。
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再流下來。
她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故作輕鬆：
“咳......蘇白，你......你很強。”
“是我......技不如人。”
“我......我回去再練練！下次......下次再來挑戰你！”
她說著，彎腰，顫抖著手，撿起了地上的紅塵劍。
然後，她轉身，腳步有些虛浮，卻依舊努力挺直了脊背，維持著自己最後的驕傲，準備離開。
“等等。”
蘇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蕭清洛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
“還有什麼事嗎？”
她故作堅強，但是聲音已經哽咽了。
蘇白看著女孩已經快壓抑不住失落的背影，心中輕輕一歎。
在幻境中見到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
她的爭強，她的好勝，也不過是人之將死的最後倔強罷了。
他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她那張蒼白卻依舊倔強的小臉上。
“這次走了，”
“下次，你可就看不見我了。”
蕭清洛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緩緩轉過頭，紅著眼睛，不解地看著蘇白。
“什麼......意思？”
“天龍城，我很快就會去。”他淡淡開口，“你如果現在離開，可能就錯過了這唯一的機會。”
蕭清洛怔住了。
她以為蘇白會嘲諷她，會讓她再也彆來煩他。
卻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你不是說......”她有些語無倫次，“我......我是累贅......”
蘇白嘴角勾起一抹難辨意味的弧度：“我現在依然這麼認為。”
蕭清洛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但是，”蘇白話鋒一轉，“哪怕是累贅，如果運用得當，或許也能發揮一點微不足道的作用。”
蕭清洛不是傻瓜，她聽出了蘇白話語中的鬆動。
她眼中的迷茫漸漸被一點點重新燃起的希冀所取代。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蘇白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真的那麼想去天龍城，那麼想在死之前做點什麼......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但，你要明白，跟著我，九死一生。”
“而且，一切行動，必須聽我指揮。我不希望一個自作主張的‘劍’，打亂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