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言傻眼了。
她看著眼前這超乎常理的一幕,大腦的處理器已經完全燒毀。
死而複生?
這是什麼?
魔法?
幻術?
熊山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指著那個“蘇白”,聲音都有些變調:“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那個“蘇白”歪了歪頭,笑容更加燦爛,“我就是你們要殺的人啊。”
“不可能!”沈策猛地開口,“月汐,他的生命體征!”
月汐閉上雙眼,感知力如潮水般湧向那個站立的“蘇白”。
數秒後,她睜開眼,搖了搖頭,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困惑:“沒有。沒有生命體征,沒有靈魂波動,沒有能量核心......他......他就像是一個空殼,一個由純粹能量構築的幻影。”
“幻影?”熊山怒吼一聲,“幻影能被我們的劍陣刺穿?幻影能流出這麼真實的血?”
“所以,這才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沈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那個“蘇白”,大腦在飛速運轉,“它擁有實體,能夠被物理和能量攻擊命中,甚至能模擬出血液和受傷的狀態。但它的本質,卻不是生命。”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對方那張帶笑的臉。
“它的構造,超出了我們已知的任何一種能量擬態技術。”
沈策得出了最終的結論。
他看著那個冒牌貨,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對,你根本就不是蘇白!”
這個結論是唯一的解釋。
它能解釋為什麼對方能死而複生,也能解釋為什麼月汐感知不到任何生命跡象。
但這唯一的解釋,卻引出了一個更讓他們心頭發冷的事實。
調虎離山。
這個他們自以為精妙的圍殺計劃,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他們以為自己在第九層,殊不知對方早已在大氣層。
“馬東逸!”熊山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那張粗獷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憤怒與羞辱交織,讓他雙目赤紅。
他們在這裡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和一個冒牌貨周旋,甚至被對方的“死亡”所欺騙。
那麼真正的蘇白,此刻又在哪裡?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走!”沈策的聲音果決,他猛地轉身,目標是破碎的窗口。
保護雇主是他們的首要任務。
至於這個詭異的冒牌貨,已經沒有糾纏下去的價值了。
林蠍和月汐也瞬間明白了局勢,毫不戀戰,身體化作殘影,就要跟著沈策一同撤離。
然而,那個“假蘇白”動了。
他隻是很隨意地橫跨一步,就擋在了四人撤離的必經之路上。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任何殺氣,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成了一堵無形的牆壁。
“幾位,戲才剛剛開場,這麼急著走做什麼?”
“滾開!”熊山怒不可遏,根本不把這個“幻影”放在眼裡,碩大的拳頭彙聚著岩石般的能量,徑直朝著對方的胸口轟去。
這一拳,他沒有留手。
他要將這個戲耍了他們的東西,連同這整個房間,一同砸成粉末!
麵對這石破天驚的一拳,那個“蘇白”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隻是轉過頭,看向了牆角處那個還處於呆滯狀態的女孩。
“你的劍,能借我用一下嗎?”
沈夢言還沉浸在剛才那死而複生的震撼中,猛地被點名,身體一個激靈,茫然地抬起頭。
借劍?
她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
執劍人與靈劍使的結合,是神聖的,是唯一的。
將自己的靈劍交予他人,就像是把自己的靈魂的一部分交付出去。
這種觀念,早已根植在她心裡。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