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逸看著她這副重情重義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懂,我懂。你是個重感情的好姑娘。”他拍了拍顧雪芙的肩膀,一副善解人意的長輩姿態,“行,那就再陪他幾天,也算是仁至義儘。後麵的事情,我會安排好。”
“不說這個了,來,喝酒!”他舉起了杯子,“今天這事,雖然過程有點波折,但結果是好的。總算是讓所有人都看清了,誰才是高山城真正的主事人。”
“恭喜馬會長。”
顧雪芙立刻舉杯,與他輕輕一碰。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後,她仰起頭,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儘。
隨後,她便在馬東逸的引薦下,自然而然地融入了這場屬於勝利者的狂歡。
她和馬東逸的那些心腹們談笑風生,應對自如,沒有半分局促。
那份從容與熟稔,絕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所能擁有的。
推杯換盞,笑靨如花。
這一切,就是這麼自然。
......
蕭清洛的意念在紅塵劍中凝滯了。
她被畫麵中那場虛偽的狂歡震懾住了,久久沒有出聲。
那柄古樸的劍身,都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沉寂。
過了許久,她才像是從混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用一種艱澀的波動問道:“從你......打了馬東逸,到最後總部派了那位通天階下來勸和,這中間......過了多久?”
蘇白嘴角的笑意不減。
“大概五個月吧。”
“五個月......”蕭清洛的意念都有些不穩,“所以說,在這整整五個月裡,你其實一直和馬東逸,和整個高山城的靈劍協會,都算是......公開的敵對關係?”
“當然。”蘇白點點頭,承認得乾脆利落。
那段時間,他雖然憑借著總部的調停沒有被直接驅逐,但日子並不好過。
任務分配被刁難,資源補給被克扣,流言蜚語更是從未斷過。
他在高山城,幾乎是寸步難行,除了顧雪芙和那間破爛的小屋,再無他物。
“那......那她為什麼......”蕭清洛的邏輯有點混亂了,她無法理解眼前看到的畫麵,“為什麼可以那樣堂而皇之地,和他們混在一起?你們不是搭檔嗎?你得罪了馬東逸,她不應該......”
蘇白坦然地笑了。
“你和一開始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太想當然了。”
“我們都覺得,我和顧雪芙是一個整體,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我得罪了馬東逸,我和他決裂了,那麼顧雪芙,自然也應該站在我這邊,和他決裂。所有人都應該是這麼看的,對嗎?”
蕭清洛沒有回應,但這確實是她下意識的想法。
“但......”蘇白搖了搖頭,“這個前提,從一開始就是不成立的。”
“我是我,顧雪芙是顧雪芙。我們終究是兩個人。”
“什麼......?”
蘇白凝視著畫麵中那個在酒會裡遊刃有餘的身影,繼續說道:“我以為,我是在和她並肩作戰,一起對抗馬東逸的打壓。我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馬東逸的勢力下保護她,為我們兩個人爭取應得的利益和尊重。”
“但實際上,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