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泠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怔怔地看著蘇白,掛著淚珠的睫毛顫動著,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什麼叫......不隻選一個?
靈劍契約,自古以來,便是一對一的靈魂綁定。
一個執劍人,隻能擁有一位契約靈劍使。
這是鐵律,是常識。
他是在安慰自己嗎?
用這種拙劣的謊言?
“你......”
“你什麼意思?”
蘇白看著她那副呆滯又戒備的神情,手上的力道放緩,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字麵意思。”
陸若泠的大腦有片刻的停頓,無法處理這句簡單的話。
他說什麼?
字麵意思?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看我哭了,就編出這種鬼話來哄我?”
陸若泠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重新用戒備的姿態把自己包裹起來,“蘇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要選誰就選誰,用不著找這種理由來可憐我!”
蘇白沒有因為她的激烈反應而動怒,他隻是收回了手,平靜地看著她。
“規則之所以是規則,是因為沒有人打破它。”
“絕大多數執劍人的靈魂強度,確實隻夠承載一個靈劍使的契約。強行締結第二個契約,靈魂會因為無法承受負荷而崩潰。所以,一對一成了所有人的共識,成了鐵律。”
“但我的靈魂,和他們不一樣。”
“我可以承載更多。”
“我找到了一個方法,一個可以讓我與你們所有人,同時締結契約的方法。”
房間裡安靜了。
柑橘的香薰味道若有若無地飄散著。
陸若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他說的是真的?
他不是在安慰她,也不是在欺騙她。
蘇白從不說謊,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
他真的找到了一個,可以和她們所有人締結契約的方法。
所以......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選擇,不存在唯一,更不存在所謂的拋棄。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放棄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那她剛才......
她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她哭了,她求他,她說自己很差勁,說自己可以改,說自己願意當一個沒有名分的劍......
她把自己最脆弱、最不堪、最卑微的一麵,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而他呢?
他從頭到尾,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看著她失控,看著她崩潰,看著她醜態百出。
他早就知道答案,卻一言不發。
他就是在看戲!
一股熱流猛地從腳底衝上頭頂,陸若泠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那不是害羞,是極致的羞惱和憤怒。
“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