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墨陶靜靜地看著他們,看著這些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頂尖強者,如今一個個麵無人色,他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他點了點頭,用一種宣判般的口吻,證實了他們心中那個最可怕的猜想。
“沒錯。”
“我要你們殺的人,就是蘇白。”
一時死寂。
死寂到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鉛塊,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
剛才還因神血晶石而狂熱跳動的心臟,此刻連搏動都變得艱難。
陳策手心裡的神血晶石,這枚曾被他視作希望與救贖的瑰寶,現在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指骨生疼。
他想鬆手,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僵硬,無法動彈。
他不是唯一一個。
血屠那張狂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肌肉抽搐,嘴巴半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剛才還豪情萬丈,叫囂著連秦會長都敢碰一碰的徐滄海,此刻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微微哆嗦,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腳下的黑曜石地麵發出一聲輕微的刮擦聲,在這片死寂中尖銳得如同驚雷。
所有人都聽到了。
所有人的身體都因為這一聲輕響而繃緊。
蘇白。
這個名字,實在有點太嚇人了。
大廳裡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在場的所有人,這些站在藍星食物鏈頂端的捕食者們,此刻都變成了同一副模樣。
恐懼。
無比的恐懼。
在座的,沒有一個是良善之輩。
他們的雙手都沾滿了鮮血,有異獸的,也有人類的。
帝級小隊的名號,不是自封的,而是用一頭又一頭九階獸王的屍骨堆砌而成。
對他們而言,死亡是懸在頭頂的常客,恐懼則是早已被劍鋒磨鈍的情感。
放眼整個藍星,能讓他們心生忌憚的人或物,屈指可數。
但,蘇白這個名字,還是太過驚世駭俗了。
“咕咚。”
一聲艱難的吞咽聲在大廳裡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緊接著,壓抑的,混亂的議論聲轟然爆發。
“他說的是......蘇白?”
“還能有哪個蘇白?”
“真的假的,蘇白大人?”
“高墨陶,你瘋了?你讓我們去殺他?這和讓我們直接去死有什麼區彆!”
“殺蘇白?你怎麼不說讓我們去把天上的太陽摘下來?”
“高主任,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分得清什麼是買賣,什麼是自殺。”
“你想讓我們去送死,然後坐收漁翁之利?算盤打得不錯。”
血屠猛地一拍桌子,那巨大的力量讓堅硬的石桌都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響。
他指著高墨陶,異常憤怒:“老東西!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活得太久了?想送我們一程?”
眾人看向高墨陶的眼神,不再有敬畏,隻剩下懷疑與敵意。
他們甚至開始懷疑,這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一個旨在消耗他們這些頂尖戰力的陰謀。
麵對幾乎要失控的眾人,高墨陶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慌亂。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等所有人的喧囂聲都小了一些,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怎麼了?”
“剛才的豪氣哪裡去了?不是說藍星之上,再無殺不得之人嗎?不是連靈劍協會的會長都敢去碰一碰嗎?”
“怎麼現在,隻提了一個名字,就把你們嚇成了這副模樣?”
“真是讓我失望。一群被困在原地,眼看就要老死的廢物,連拚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人設圖:靈劍協會顧問方詩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