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她們兩個誰也奈何不了誰！再打下去，我們就算贏了，這顆星球也完了！”
蘇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們退後一些。”
“我來結束這一切。”
“虹霓，回來。”
那條遮蔽了天穹，與混沌凶獸廝殺到星球瀕臨毀滅的萬米神龍，戛然而止。
祂那雙熔金般的豎瞳裡，閃過人性化的不滿與疑惑，但祂沒有半分違抗。
龐大到足以壓垮山脈的龍軀，以一種逆反物理定律的方式急速收縮，光華一閃，重新化作那條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龍，乖巧地落回了蘇白的肩頭，還用小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虹霓停手的瞬間，那頭由顧雪芙所化的混沌凶獸，竟然也停下了所有攻擊。
祂就那麼懸浮在沸騰的海麵之上，任由星球毀滅的餘波衝刷著自己扭曲的身軀。
那雙燃燒著毀滅火焰的猩紅眼瞳，死死地盯著遠處的蘇白。
祂的思維，或者說那殘存的，名為顧雪芙的執念，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
這個男人要做什麼？
他主動叫停了那條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巨龍，放棄了二對一的絕對優勢。
他想乾什麼？
難道他以為，單憑他自己，就能終結這一切？
一種荒謬的，被輕視的怒火在混沌的意誌中燃燒，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態的好奇。
蘇白抬起頭，仰望著這片被他們親手打碎的天空。
昏暗，陰沉。
破碎的大氣層無法再過濾宇宙的射線，天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暗紫色，巨大的雷蛇在厚重的火山灰雲層中穿行，發出沉悶的轟鳴。
緊接著，雨落了下來。
不是普通的雨。
那是混合了火山灰，高空電離塵埃，以及被蒸發後又凝結的沸騰海水的黑雨。
末日降臨。
蕭清洛等人下意識地撐起了護體靈能，將那些汙穢的雨水隔絕在外。
隻有蘇白，一動不動。
他解除了所有的防禦，任由那滾燙的黑雨澆灌在他身上，打濕他的黑衣，浸濕他的頭發，順著他平靜的麵頰滑落。
以他通天階的修為，萬法不侵，水火不入，本是基礎中的基礎。
可此刻，他主動放棄了那種超然，選擇與這片正在死去的天地，一同淋雨。
“顧雪芙，你知道執劍人的等級劃分嗎？”
他突兀地開口。
混沌凶獸沒有回應，隻是那雙猩紅的眼瞳裡，困惑更深了。
蘇白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淬體，通脈，神遊，萬象，歸元，破虛，涅盤，通天。”
“一共八個階段，這是靈劍協會成立以來，便鐫刻在所有教科書第一頁的鐵律。”
“每一個執劍人，都將攀登這八個階段，作為自己一生的追求。”
“而通天之上，還有一個傳說中的境界，被我們的先輩們稱為，陸地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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