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的目光落在了池顏的手上。
這隻手，還扯著葉綰綰的袖子。
池顏沙啞地開口，“先……跟我回去，其他再說好嗎？”
第一句話說出口，池顏接下來的話就順利很多，“如果真的是小師妹的錯，那……”
“那什麼？”葉綰綰反問，“挖她的金丹再賠給我？”
池顏張了張嘴。
葉綰綰輕笑出聲，神情嘲弄，“你們似乎沒弄明白一件事，不是你們趕我出無上宗，是我不想留了。”
池顏臉色發白。
葉綰綰卻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更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這不是挖誰的金丹賠給我的問題。”
“而是，我們三觀不一致。”
葉綰綰抽回了袖子，冷漠地道：“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就不應該進無上宗。”
“我父親為我選錯了宗門。”
“且這個錯誤還延續了十多年，連我一直都沒有看清楚，但金丹一事，讓我徹底看清楚了，離開無上宗，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
少女說完，繞過了池顏，大步離開。
“就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池顏回頭，看向了葉綰綰，紅著眼睛道：“我們這麼多年的相處，我們自認對你也不差吧。”
至少在葉倩到來之前，他們從沒有委屈過葉綰綰。
葉綰綰沒有回頭，她望向了遠處，似乎是在思索，她的沉默落在了池顏的眼中，就像是希望。
可少女道：“沒有。”
池顏一僵。
葉綰綰低聲嗤笑，“早就已經全斷了，斷的乾乾淨淨。”
上輩子她就是抱著這點殘留的舊情留在了外門，當著外門弟子的每一日都在期盼著師尊師兄們能有朝一日來接自己，可並沒有。
她被徹底拋棄了，沒有了修為，沒有了天才的光環，她在青雲峰眾人眼中什麼都不是。
想想最後那七劍，不就是給葉綰綰執迷不悟的報應麼。
那麼這一輩子，她又怎麼會乾同樣的蠢事？
既然斷，那就斷乾淨。
即便這一世的他們還沒有給自己七劍，可如果真等到那天才來後悔，那葉綰綰就不該回來。
她就應該死在上一輩子了！
彆人不動手，她都會先給自己一個了結。
葉綰綰回過身，聲音漠然，“池道友，請記住，你是無上宗的弟子，我是天一宗的弟子，我們現在是競爭對手，不是昔日的師兄妹，即便你拿往日的舊情來施壓，我也不會讓你。”
“這一場比試，我們天一宗，一定會拿到第一。”
“第一！”
葉綰綰神色冷漠，宣告主權。
池顏神色變了又變，那憤怒的神情之中有被拒絕之後的惱羞成怒，有被葉綰綰傷害之後的難過，還有被挑釁的不服！
最後彙聚在一起，成了憤怒的戰意！
“不！你們不會贏的！贏的一定是無上宗！”
葉綰綰冷眼看他，“那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