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啞聲道：“我也有錯。”
她紅了眼睛，掃過悟心一行人，“我們全部都有錯！”
所有長老都低下了頭。
通靈陣內，一行長老更不敢吭聲。
“怎麼就……變成這樣。”
他們怎麼會……辜負了這麼多弟子。
城樓上，無上宗眾弟子魂不守舍。
葉綰綰卻是一臉無所謂。
她隻是意外承安會記得這件事。
飯錢。
眼前依稀浮現那跪在山門前的年輕男子，因為太過孤單，因為太過絕望，所以自己才忍不住上前，把丹藥送了出去。
“你不用嗎？”他啞聲問。
“我不用。”
當年無意結下的一樁善緣，今日居然化為善意回報自己，那也不虧了。
好歹，不是全都是罵她的。
葉綰綰笑了起來。
這人生啊，多麼可笑。
可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你罵完了嗎？那該輪到我了。”
聲音突然響在半空，大家詫異地看向了聲音來源處，就見李萬知居然騎著重明鳥，飛過來了。
葉綰綰也愣了一下，“四師兄。”
李萬知深吸口氣，整理了情緒，溫柔地對葉綰綰說，“小師妹，你忙你的，師兄不打擾你。”扭過頭，他眼神陰狠地指著竇明，“你，出來。”
竇明沒動。
但疾風直接打向了竇明，然而竇明也躲開了，眼看竇明都要跑出去了，葉綰綰水龍一卷，直接把竇明給罩住了。
“我師兄叫你出來，你沒聽見嗎？”葉綰綰冷笑。
竇明臉色巨變。
但已經動彈不得。
李萬知看了看左右，最後手一撐，從重明鳥頭上站了起來，整理好氣勢之後，他氣沉丹田一聲吼：“我草你個竇明大傻逼！”
“你***”
一連串的臟話，沒有重複，李萬知把他一輩子會的臟話都罵完了，足足罵了一刻鐘，可最後卻哭了起來，“你憑什麼欺負她！”
“憑什麼！”
“我師妹那麼好，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們憑什麼這麼作賤她，你們算個什麼嗚嗚嗚嗚，我師妹那麼好為什麼要受這麼多苦嗚嗚嗚。”
城中心的方鶴安紅著眼睛，“這臭小子，罵多點啊！”
葉綰綰又好笑又心疼，“四師兄……”
李萬知克製不住哭腔，“他們都欺負你，你怎麼不還口，不會吵架，我教你啊，你怎麼那麼笨啊！”
葉綰綰乖乖認錯，“對不起，都是我沒發揮好，不過四師兄，我要進去了。”
李萬知一愣，這才發現葉綰綰身後的這第七朵腐心蓮已經轉白。
他詫異：“你……”
葉綰綰笑著道：“不管他們說什麼，該我做的事我都會做完，我剛才沒跟他吵架，誠然有我實在沒心力顧及的緣故，不過四師兄說得對，我回去就跟你學吵架。”
她笑著看向了李萬知，“一定好好學。”
李萬知紅了眼睛，“也不用的，有我就夠了，師兄幫你吵，我可以以一敵百！”
怎麼會這麼傻。
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撐著腐心蓮的吞噬之力，護著陣法前的這些人。
怎麼會有人這麼傻！
李萬知心疼得不行，他的眼淚也掉得更厲害了。
“他們罵你，你還護著他們。”
葉綰綰笑道：“不，不是護他們，因為這是我的陣，所以我不能讓它散。”
我要護的是在城內的你們啊。
是你們。
葉綰綰召喚出傀儡，吩咐道，“護著四師兄平安回去聚靈陣，我先進去了。”
傀儡飛向了李萬知，守在他身側。
“四師兄。”
已經走進腐心蓮的葉綰綰突然又回過頭來，望著李萬知，眉眼彎彎，“我不在意的。”
她，對這些人不在意了。
“有你們就夠了。”
她踏步進了腐心蓮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