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湖,這是明州最出名的一個湖,全國第三大湖。..
慕名來這裏玩的人數不勝數,正巧,這又偏逢寒假,來這裏的人更多了。
以往來這裏的人無一不是看景聊天嘮嗑的,而今天,卻變成了看人。
自然是因為這群人皆是俊男美女。
“阿彌陀佛。”方丈捏著顧溪橋早上送給他的一串新的佛珠,閉上雙眼念著佛號。
“我說大師,來都來了,您念什麽佛號?”伍弘文叼著一根草,從旁邊的一顆樹上跳下來,咧嘴一笑。
方丈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看了伍弘文一眼,搖頭失笑,“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行!您別跟我念這個!頭疼!”伍弘文立馬跳開。
方丈隻是笑著,不說話。
顧溪橋這早上一出門,就邀諸葛言來仙湖玩,姚嘉木這些人一聽就知道跟在顧溪後邊兒有好玩的,於是寸步不離,魏辰浠一聽有的玩,便也跟了出來,二長老跟慕容非燁自然也不會落下。
沒想到這一下,連兩位大師都跟了出來,一位是這位方丈大師,另一位便是早上跟顧溪橋聊了一通的道姑。
道姑則是站在水邊,看著茫茫的一片仙湖,然後撿了些石子,在地上擺弄著。
“可研究出些什麽了?”方丈走到道姑身邊,依舊捏著佛珠。
“一無所獲,還是不如百裏家的那些人,也不知道百裏族長研究出來們,事關我們一脈的生死存亡,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道姑歎了一聲,然後看著方丈手中的佛珠,“這佛珠你倒是喜歡。”
“裏麵有佛力,”方丈捏著佛珠,“顧小姐這一出手就是不凡,饒是我想拒絕也沒勇氣拒絕。”
含有佛力的寶物,是所有佛家子弟夢寐以求的。
“她不是普通人。”道姑低聲道,那番見解還有行事風格,怎麽看都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能夠做出來的。
“確實不簡單,這個陣法你倒可以讓她一看。”方丈看了下悠然呆在一邊的慕容非燁跟陌璃等人,向來避世足不出戶的諸葛言都被她一語邀請出來,能讓這些天之驕子都是如此信服,她能簡單到哪兒去?
還有陣法,當初在古武界邊緣處的那些山洞,百裏彬這個陣法奇才都是讚歎不已。
“大師,都說拿人手短,你剛拿了我的,就在背後說人,豈是佛門弟子所為。”說話的是一個躺在樹下藤椅上的女子,臉上蓋著一本破書,遮住了一張容顏,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照在她白皙的手指間,泛起一道冷芒。
僅是白皙纖長的冰色手指,便能讓路過的遊人看得發呆。
“非也,老衲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老方丈起身,朝顧溪橋那邊看過去,“顧小姐也醒了,不若看看這陣法?”
顧溪橋拿下了臉上的書,露出一張清雅細致的臉,“沒興趣。”翻出手機看祝源對她送給他的禮物到底滿不滿意。
道姑驚訝地看了眼顧溪橋,眼前這個風清雲淡的女生與她在這之前遇到的仿佛是兩個人,昨天晚上的她霸道、冷酷、邪肆,讓所有的人心中發顫,不敢招惹。
然而今天的她溫和自若,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這之間的轉變實在是太大了。
“等等,大師,”顧溪橋爬起來,她看著方丈大師,忽然道,“我幫你看看陣法,你要不要念念往生咒?”
饒是方丈大師一時之間也是哭笑不得,這往生咒哪兒是說念就能念的?
道姑也是起身,笑道:“顧小姐,讓老和尚沒事念往生咒,這也就你你能幹得出來。”
方丈是如今華國佛法最為高深的大師,一身佛力極為金光閃爍,手段也快到通天的地步,就算是古武界的高層人士,見到他也得恭恭敬敬,顧溪橋竟然讓他念往生咒?
往生咒隨便一個人都能念,但是方丈大師一念的時候佛力便會隨著往生咒擴散,會讓他本身的實力受損。
所以,如果不是有必要,他是不會輕易念往生咒的。
“大師修行了這麽多年,但是還沒修得三明六通,”顧溪橋從口袋裏掏出一本破書,“修得六種神通,必先修心,當修到定心明淨清澈時,就能心無所著。”
方丈自顧溪橋拿了那本書出來過後,就再也沒有從她手上的書移開過目光,一直盯著顧溪橋手中的書,口中道:“往生咒,我立馬就可以念。”
說完他就盤腿坐在樹底下,開始閉六感,念起了往生咒,一串串金色的字符從他口中出來。
誰也沒有看到,這串字符在空中飄了一會兒之後,悄聲無息地飄進了湖裏。
道姑:“……”你的骨氣呢?
不過她若有所思地看了顧溪橋,目光又滑向她手中的書,越發覺得這人不凡了。
顧溪橋隻是朝道姑笑笑,然後翻身下來,把道姑擺弄的棋子移動了幾粒,就又回到了藤椅上。
道姑將目光移到了石子上,本來是漫不經心的,但是忽然間怔住,這一刻也顧不得什麽,立馬掏出了通訊器,之間顫抖著發了一條訊息過去。
看著顧溪橋躺在藤椅上,似乎興致缺缺,又要繼續將書蓋在臉上,伍弘文忙吐出了口裏的草,“哎二橋,你等等!話說,你提議來玩兒的,怎麽一來就躺在這裏睡覺?”
“我樂意。”顧溪橋將書在手中轉了一下,伍弘文趁機瞥了一眼,是一串串扭扭曲曲的文字。
二橋這貨,什麽時候跟江大爺一樣了,都喜歡上了這種扭扭曲曲看得人頭疼的書?
伍弘文翻了翻手機,沒翻到什麽好玩的,便湊到顧溪橋麵前,“這仙湖到底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知道,顧溪橋不會突發奇想到這裏來。
“你頭頂這片區域,是航空禁區,”顧溪橋朝伍弘文笑眯眯地說著,“還有,這湖說是湖,還不如說是——屍地!知道屍地是什麽地方嗎?就是存放屍體的地方。”
靠!屍地?!伍弘文再次轉身看著深不見底的湖水,先前還覺得沒問題,怎麽被顧溪橋一說之後,看著湖,怎麽看怎麽覺得陰森森的?
“行了,騙你的。”顧溪橋起身,將書塞進口袋,然後雙手插在兜裏,朝另一邊走去。
那裏,諸葛言正在跟一個老人下棋。
一群人正在圍觀。
“小夥子,你這棋藝,行一步想百步,我自歎不如。”那老人看著麵前的死局,擺擺手,輸得心服口服,他原是華國有名的棋手,沒想到這次出行竟然會遇到行棋如此縝密的小夥子。
他看了諸葛言一眼,然後又看一眼,越看越覺得歡喜。
長得帥氣,為人沉穩,棋藝也高,由棋品觀人品,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正好自家還有個孫女?
他正要開口詢問時,卻見那小夥子抬頭,笑著問了一句,“顧小姐,這局可有解?”
“自然,”顧溪橋看了一眼棋局,然後又看了眼老人,“可否讓我一試?”
老人立馬起身,“這位姑娘,這局真有解?”
顧溪橋沒有回答,隻是捏起一粒黑子,下在了虎口之處,她這麽一下,讓老人沒有反應過來,周圍的人也沒有反應過來,棋子落在這,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諸葛言沒有說話,他看著顧溪橋下的那粒棋,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忽然笑,“我這布了半天的局,都教你這一步給毀了。”隻是棋局好破,死局難破。
顧溪橋隻是看著這局棋,笑而不語,死局?那也要看在誰手裏!
老人跟圍觀的人看著這棋局半晌,最終撫掌而笑,驚喜連連,“妙,妙啊!”
等他一回神,再找諸葛言跟顧溪橋,發現他們倆已經走遠了。
“顧小姐,大長老發過來訊息說,M國勢力界那邊派人送了你一批重禮,被他送去了江家。”姚嘉木終於溜達完了周邊,然後給顧溪橋帶回來這麽一個消息。
“M國?”顧溪橋停下了步伐,微微眯眼,頗有那麽一咪咪的遺憾,“倒是乖。”
“這還不是怕被你坑!”站在一邊的伍弘文幽幽地出聲,現在顧溪橋這名聲,整個勢力界都被傳遍了,如今是人人自危,怕一個不高興,就被她玩壞,想想那些人,他其實也是蠻心疼……哦不,是開心不是心疼!“不過M國,我其實還是想著能去玩一玩的。”
“玩什麽玩,”顧溪橋踢了他一腳,“這邊的事兒都還沒解決完,等完了,你們一個個給我晉級去!”他們這麽點的實力,她真的蠻擔心的。
不過M國,也不是就沒法兒玩了,顧溪橋歎了一口氣。
“這我當然知道,”伍弘文避了避,最後還是沒避開,被踢到了,“今天這麽平靜的一天,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待會你就習慣了,”顧溪橋勾了勾唇角,她轉身看著平靜的湖麵,水光瀲灩的眸底漾起了一道波光,“不過誰說這是一盤死棋,到了我手裏,死的也得給我變成活的。”
伍弘文:“……”一看這貨又開始坑人了。
不過,好期待啊。
顧溪橋沒有再說話,找了棵樹靠上,打開手機,祝源的消息果然發了過來。
祝源:我覺得,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一顧千年:不啊,我那是對你們充滿了希望。
祝源:……你的希望就是送我一具失去了生氣的屍體?
顧溪橋淡淡地在手機上打著字。
一顧千年:放心,人還是活的,她左邊口袋裏有一個盒子,盒子裏有一粒白色的丹藥,吃完她就活了,這段時間,你們就主研究醫體內有煞氣的人。
正在京城的祝源反複看了顧溪橋的這條信息,又看了下正躺在床上的皇甫璿,不由咂舌,惹誰不好,你要去惹顧溪橋,還把她得罪的這麽厲害。
“哎,祝先生,”負責運送皇甫璿回來的和平小隊的一員看到祝源這樣子不由開口,“您可別同情這人,她的那個地底實驗室,連嬰幼兒都不放過!”
“我知道。”祝源找到了顧溪橋塞在皇甫璿口袋裏的那盒藥,裏麵還附有一張說明書,祝源知道,顧溪橋這個人特別懶,一般如果不是得罪她太狠了,她根本就不會想出這麽麻煩的一招。
打開一看便是骨氣洞達的字跡,祝源先將字整體看了一遍,反正這輩子他是寫不了這麽好看的字了,這才看向內容。
這一看,他是久久都回不過神來,半晌後,咬牙切齒地發了一條短信。
祝源:讓你回實驗室造福人類你就玩失蹤!弄這些小玩意兒倒是在行,你這顆藥是花了多長時間!你簡直浪費!為了這麽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