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風:“……!!”
姚氏與顧長卿都已經離開了,桂嬤嬤總愛抹淚,也被顧承風轟走了,隻留下一個話不多的小廝。
夜裏,由顧承風與小廝照顧顧承林。
顧嬌背著小背簍回家了。
蕭六郎四人都從國子監和清和書院回來了,院子裏鬧哄哄的,全是家的煙火氣。
顧嬌一宿沒睡,蕭六郎不想她回來還要做飯,於是自己去做晚飯,結果遭到了全家的一致反對。
一天被他荼毒一頓已經夠了,再來第二頓他們真的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
萬幸老祭酒今日在家,老太太菜刀一提,把人攆過來了。
顧嬌先把小背簍放回了東屋,隨後去了後院。
“嬌嬌嬌嬌!”小淨空噠噠噠地跑過來,揚起小腦袋萌萌噠地望著顧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嬌嬌,我們三年沒見了,我好想你呀!”
顧嬌嘴角一抽,這又是哪兒學的土味情話?
“嬌嬌你想不想我?”小淨空繼續萌萌噠。
“想。”顧嬌挼了挼他的小光頭。
唔,又長了點頭發樁子。
小淨空拉了拉顧嬌的手:“嬌嬌,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把我抱過去噠?你是不是想我想壞了?”
顧嬌看了眼在院子裏劈柴的蕭六郎,點頭對小淨空道:“嗯,是啊。”
小淨空得意地揚起小下巴:“我就知道!”想到了什麽,他拉著顧嬌來到一個小盆盆前,指著盆盆裏的小魚說,“嬌嬌你看,我好朋友送給我的!”
“你還有好朋友了?”顧嬌挺意外,小淨空其實不算一個特別合群的小孩子,從沒聽說他有什麽朋友。
“是隔壁班的,叫許粥粥!喝粥的粥!”小淨空說。
居然交朋友交到隔壁班去了,顧嬌有點驚喜。
她和蕭六郎一直都擔心小淨空過於早慧,與同齡人玩不到一起去,與大人又有思維上的差距,長此以往,難免會陷入孤立的境地。
小淨空顯擺自己的小魚魚:“美不美?”
顧嬌昧著良心道:“……美,挺美的,什麽魚啊?”
她沒見過這麽醜的魚。
小淨空認真道:“小許說它們是食人魚。”
顧嬌小身子一抖。
這都什麽小朋友,這麽凶殘的嗎?!
以為你能像個正常小孩子那樣,交一個正常的小朋友,果然是我天真了——
小淨空的審美和正常人不大一樣,他的審美被他師父帶偏了,然後他又把寺廟裏的幾個小和尚全帶偏了。
譬如一般人都無法接受的紅色胎記,恰巧就長在了小淨空和幾個小和尚的審美上。
這幾條魚也一樣。
不僅樣子怪怪的,眼神還凶凶的,隻不過它們頭頂有一片金色的魚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把小淨空迷得不要不要的。
就是為了這幾條漂亮的小魚魚,小淨空第一次在國子監主動和小孩子搭訕。
它們當然不是什麽食人魚了,都是小孩子說大話而已,它們就是普通的淡水魚,隻不過並不是昭國的品種,是不遠萬裏從梁國運過來的,十分珍貴。
當然這些許粥粥小朋友就沒說了,他也不懂。
“嬌嬌,我可以養它們嗎?”小淨空問顧嬌。
他是懂事又有禮貌的小孩子,養寵物前都會先征得嬌嬌的同意。
顧嬌點了點頭:“可以,但是你要自己喂食、換水。還有,我們都沒有養魚的經驗,這方麵沒辦法幫到你。”
“嗯!”小淨空乖乖點頭,“嬌嬌放心,我會多向小許請教噠!我一定把它們都養得胖胖噠!這樣等我長大的時候,就可以吃掉它們啦!”
顧嬌:所以你養魚是為了吃魚?
正在院子裏雞飛狗跳的小家禽們突然就沒有聲音了。
夜裏,給小淨空打工的顧琰去雞籠喂食七隻小雞,結果發現它們集體絕食了!
顧琰:“咦?”
晚飯是六菜一湯,家裏的幾個孩子都處在長身體的年紀,老祭酒把分量做得很足,給小淨空依舊是單獨開了小灶。
他飯量大,就是不長個兒。
也是愁人。
老祭酒的廚藝成功抹平了蕭六郎早飯所帶來的陰影,一家人吃得飽飽。
飯後,老太太照例詢問了幾人一天的情況,有關顧承林來過的事顧嬌與蕭六郎沒說,二人都沒覺著一個顧承林值得在飯桌上占用他們的家庭討論時間。
除了小淨空在國子監交了一個新朋友,其餘人都沒什麽新鮮事發生。
倒是家庭小會上一貫沉默的蕭六郎破天荒地開了口:“國子監附近有個木匠師傅想收徒弟,明日國子監與清和書院旬休,我帶小順過去一趟。”
顧小順醉心木雕,若真能找個靠譜的師父學習匠心工藝,倒也不失為一條好路。
“那我是不是不用念書啦?”顧小順興奮地問。
顧嬌、蕭六郎異口同聲:“想都別想!”
顧小順:“……”
尋常人家的孩子確實是有了手藝後便不用去念書了,可蕭六郎與顧嬌都是極重教育的人,他們家的孩子可以課後補習,不能輟學學藝。
“顧琰也一起去。”蕭六郎說。
“為什麽我也得去?”顧琰一臉懵圈。
蕭六郎:“你閑。”
顧琰:“……”
從今往後,顧琰與顧小順都要開始白天上課、晚上學藝的艱苦人生了。
小淨空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我就不用去學藝,我可以玩,略略略!”
蕭六郎無情地看了他一眼:“明天開始,多加一門外語課。”
小淨空瞬間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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