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虎軀一震,臥槽,你不說我也不說!
國君冷聲道:“看出刺客的武功路數沒有?”
車夫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話,刺客前麵用的兩劍似乎是唐門的劍法,後麵再與他交手時,他用的就是江湖上十分普通的劍法了,基本上每個劍客都會。”
這麽說國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起先刺客不知馬車裏坐的是誰,用了最狠辣的劍法,後麵大概是認出了他,想要隱藏身份於是換了一種江湖上人人都會的劍法。
隻可惜,那兩招就足夠他露餡了。
車夫接著道:“陛下,據奴才所知,在盛都隻有韓家請了唐門弟子為客卿。”
國君的眼底掠過一絲危險的波光。
車夫道:“另外,屬下與他交手時發現了他左小臂上的傷口,像是被生生撕下了一片肉,不知是何人所為。”
國君冷冷地望向夜色深處:“韓、家!”
……
韓家大宅。
韓燁施展輕功回了自己院子。
他一進屋,便疼得倒在了地上!
“燁兒!”
齊煊奪門而入!
韓燁這兩日神神秘秘的,幹什麽也不與齊煊這個師父說,今晚開完家族會議後,韓燁更是消失許久,齊煊放心不下,想過來看看他回來了沒有。
不曾想竟是撞見這一幕。
他將倒地的韓燁扶到椅子上坐下。
韓燁左小臂僵硬,臉色蒼白,汗如雨下,整個人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與兩個高手交手他沒受傷,可被那隻海東青咬傷的地方卻越來越痛。
他是習武之人,受傷乃是常事,起先沒在意,隻是胡亂包紮了一下。
可當凝固了血跡的布條從傷口生生扯下,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傷勢並沒有那麽簡單。
“你的手臂怎麽了?”齊煊托住他的左小臂問。
韓燁蒼白著臉說道:“被一隻鷹給咬了。”
齊煊蹙眉:“什麽鷹咬得這麽深?”
都深可見骨了!
意識到了什麽,齊煊又道:“不對,你怎麽會被一隻鷹給咬傷?”
他可是盛都這一輩的第一高手!
“是我大意了。”韓燁冷汗直冒地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師父,你可能要出去躲一躲了。”
“何事?”齊煊一邊說著,一邊拉開抽屜,取出藥酒與金瘡藥,“你忍著,我先給你處理傷勢。”
韓燁閉了閉眼,說道:“我的傷勢一會兒再說……我今晚……可能暴露了唐門的劍法……他們很快就會查過來……我擔心師父你會遭到牽連……”
齊煊看了看一襲夜行衣的韓燁,正色道:“燁兒,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信任我麽?你若是不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是不會走的。”
韓燁的心底天人交戰,太子的叮囑曆曆在目,可師父於他而言亦是十分重要的人。
他最終還是將這一趟的任務說了。
齊煊冷笑:“所以,這就是南宮厲當初入宮的原因。太子嘴上說的好聽,不想牽扯韓家,到頭來還不是將韓家的繼承人給搭進去了。”
韓燁道:“師父,你趕緊出去躲一陣。”
齊煊歎息道:“躲不了了,你今日殺皇長孫被國君抓了個正著,國君沒認出來倒也罷了,可國君與張公公不是都認出來了麽?從這一刻起,盛都內城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韓燁懊惱地握緊了拳頭。
齊煊道問道:“外人並不知我教你劍法的事吧?”
韓燁搖頭:“師父偷偷教我習武,讓我連我父親都別告訴,我沒對任何人提過。他們都以為我隻是在和你學習暗器。”
齊煊說道:“雖然還是可能會懷疑到你頭上,不過我盡量。”
韓燁:“師父!”
齊煊笑了笑:“我今日就離開韓家,之後你不要聯絡我,不要試圖找我。”
“沒用的。”
韓二叔韓詠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韓燁神色一變:“二叔!”
韓詠說道:“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那你們要不要聽聽我說的?”
齊煊問道:“外麵出什麽事了嗎?”
韓詠正色道:“就在方才,我父親、燁兒祖父被召進宮了。”
二人的神色俱是一變。
猜到國君可能會有所動作,卻也沒料到動作如此之快。
韓詠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已經不是一個唐門的客卿能夠扛下的事情了,刺殺皇長孫,雖是未遂,但不死韓家人,不足以平君憤?別說這件事根本就是韓家人幹的,就算不是,國君也會把賬算在韓家人的頭上!”
他說著,看向韓燁,“你用的是哪兩招?”
韓燁的心底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二叔……”
韓詠抓住韓燁的左手,仔細看了看他的傷口,忽然抽出匕首,在自己的左小臂上剜下了一塊與他傷口完全契合的肉!
韓燁勃然變色:“二叔!”
韓詠撕下下擺纏住傷口,隱忍道:“教我,哪兩招?”
韓燁喉頭脹痛,眼眶發紅,哽咽地搖頭:“我不教……我不教……”
韓詠不再與侄兒磨蹭,轉頭看向齊煊,眼神堅毅而果決:“有勞齊大俠。”
韓燁紅著眼眶咆哮:“師父!不可以!”
他父親忙於公務,他自幼被二叔帶大,在他心裏,二叔是比父親更親近的人。
他不要二叔為他頂罪,不要眼睜睜看著二叔去送死!
這比讓他去死更難受!
齊煊一瞬不瞬地看著韓詠:“就算你去頂罪,也未必能救下整個韓家。”
韓詠點頭:“我知道。”
“好,我教你。”齊煊話音一落,反手點了韓燁的大穴,拔劍來到庭院,“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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