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槍法。”韓燁冷冷一笑,“或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的槍法是誰教的?”
美和尚,但這幹你屁事!
你不配知道!
你們韓家的人,都不配!
顧嬌一槍刺出,韓燁感受到了無比凜冽的殺氣,這明明不是一杆正規的長槍,但為何在這小子的手裏仍散發出一股無窮的槍意?
沒錯,這是顧承風唱戲用的銀槍。
比正常的長槍都要輕上一些,比顧嬌的紅纓槍就更不知輕了多少。
可饒是如此,韓燁在擋住這一槍時,仍被震得手臂微微發麻。
這小子……好可怕的力量!
今日必須殺死他,否則日後定成我韓家心腹大患!
韓燁不再拖延時間,也不再有任何的手下留情:“我帶長槍過來隻是為了領教你的槍法,可我大概沒告訴你,我最擅長的……是劍法!”
說罷,他將手中長槍插在了地上,拔出了馬鞍上的寶劍。
劍光閃過顧嬌的眉眼。
電光石火間,顧嬌的腦子裏閃過蕭珩被刺殺的事,當時對方用的兵器就是長劍!
一個猜測湧上心頭。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韓二爺隻是個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是韓燁!
韓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嬌指的恐怕就是前日半夜刺殺蕭六郎的事。
韓燁沒否認,隻是說道:“你和蕭六郎果然有關係!那就更要殺了你了!”
決不能讓太女一脈得到如此厲害的高手。
雙方再次較量起來。
傳言都喜歡誇大其詞,一個人隻有一分實力,往往能被誇成九分。
韓燁卻不然,他是有十分,世人卻隻道出了他的三分。
顧嬌如今隻恢複了前世四成的實力,並不是韓燁的對手。
顧嬌的身上漸漸掛了彩。
她用長槍支撐著漸漸脫力的身體,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
盛都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名不虛傳。
韓燁驕傲地看著顧嬌:“你還有什麽本事,全部使出來吧。”
“我的本事多著呢,就怕你沒命試到最後!”
“大言不慚!受死!”
韓燁掄劍朝顧嬌刺來。
顧嬌長槍點地,一躍而起,腳尖勾上頭頂的樹枝,借力騰飛到韓燁的頭頂。
隨即她如同騰雲入海的蛟龍一般,一槍斬下!
韓燁一招砍斷了她的長槍!
她的身形繼續墜落,韓燁的長劍直直刺向她的心口。
她沒有閃躲。
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她唯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適才的攻擊全是虛招,她實則是來用身體接住韓燁的長劍的。
長劍入體,距離拉近,她藏在左手的匕首就能割開他的喉嚨。
韓燁意識到了顧嬌要做什麽,他眉心一跳。
瘋子!
這昭國少年就是個瘋子!
為了殺他,他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顧嬌隻有這一擊的機會,韓燁卻不然,他的境界在顧嬌之上,他沒必要冒這個險!
他打算收手。
顧嬌卻伸出手來,竟是要去徒手握住他的劍刃!
這小子是想廢了自己的手嗎!
韓燁的心底閃過一層寒意,這小子的心性之堅韌著實令人驚歎,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麽狠的!
他這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他敢保證,他的四根手指頭全都會被割下來!
就在顧嬌幾乎是要與韓燁“同歸於盡”時,一道強大的劍氣自林間斬殺而來,將韓燁的寶劍自顧嬌的手邊狠狠震開。
顧嬌抓了個空。
她淩空跌下,然而她並未跌在韓燁的身上,也並未摔在狼藉不堪的草地上。
她落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唔?”
她抬眸,愣愣地看著突然浮現在眼前的年輕俊臉,頭頂的小呆毛唰的一下翹了起來。
他公主抱抱著她翩然落地,將她輕柔地放在一棵大樹下,扯下身上的披風墊在地上,讓她坐在自己的披風上。
他的披風幹淨而又帶著清冽的香氣,反觀她,其實早已在打鬥中落了滿身灰礫。
她的小臉髒兮兮,像極了一隻流浪的小花貓。
她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嗯……你怎麽來了?”
他沒著急回答,而是抬手摘了她鬢角的草屑與落葉,眼神溫柔地看著她,輕輕揉了揉她發頂,說,“在這裏等我。”
說罷,又像是擔心自家孩子坐不住的大家長似的,將腰間的錦囊解下來遞給顧嬌,“裏麵有吃的。”
顧嬌:“……”
韓燁被方才那一道劍氣震得不輕,半條胳膊都麻了,運了一下功才恢複知覺。
他警惕地看著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年輕男子,眸光一涼道:“你是什麽人?何門何派?”
男子起身,轉過身來看向韓燁。
眼底的溫柔與寵溺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氣!
他執劍而立,用燕國話一字一頓地說道:“地下武場,顧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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