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耄耋老者,禮賢於人,當門施禮,沒擺什麼臭架子。
方聞自然以禮對之,拱拱手,開口道:“在下微末之學,怎當得大修士之稱,張老天師乃正一名宿,德高望重,嗬嗬,實在是抬舉小子了!”
“嗬嗬!方大修年少有為,卻是我等老殘之輩,妄活數十載,尋不得道,問不得真,更乃慚愧也!”
兩人初次見麵,寒暄客套的話,當然是少不了的。
張正謙昨天下午趕到玉真觀,跟荊朋這個武道大宗師,進行了一番探討交流。
雖不至於上手切磋,奈何五回老貨有意顯擺,讓好徒弟當場演示了兩手。
荊朋上大招,耍出破空拳,登時把龍虎山來的爺兒仨兒給鎮住了!
特彆是挨過揍的張知元,曉得荊大宗這個老婆奴,年前和自己對的那一拳,妥妥放了一個海的水,免不得咬牙瞪眼,心頭發虛!
而就是這麼一個武道大宗,竟然被方大修揍了兩次,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話是從玄武派本門弟子口中傳出來的,做不了假!
因此張正謙把姿態擺的很正。
他已年過八旬,作為修道中人,到了如今這個年紀,多少有點兒返璞歸真的意味,說起來也沒什麼老而為賊的架子。
即便有,眼下也端不起來。
他和方聞站於道觀門口商業互吹,你一句,我一句,丘生嶽、玄真他們還能插上話,像洞雲、玄明、王信平、張顯庸隻能做個看客,立在一旁湊數,當電線杆!
倒是蘇靜,她沒來過玉真觀,更沒見過這麼多道士。
大姑娘躲在方聞身後,瞪著眼兒,滿是好奇的打量一乾老道長。
莊青萱見她跟個好奇寶寶一樣,便小聲開口介紹。
“那位兩鬢花白,頭戴混元巾的,是帝都白雲觀主持,丘生嶽,丘道長!精通太乙神數,是全真龍門派宿老,也是雲道長的師叔!”
“什麼是混元巾!?”
“哈哈,圓的是混元巾!冒尖的,像房梁一樣的是九梁巾!”
蘇靜聞言,朝張正謙和丘生嶽腦袋瓜上頂著的帽子瞅上一眼,瞬間了悟!
“那位是嶗山太清宮主持玄真道長,那位是武當玄武派掌教五回道長...!”
蘇大美女隨著莊青萱的目光一一看去,曉得眾位老道都是帶頭大哥,心中不免有些激動。
不過沒等介紹到二哥,方聞他們的淡也扯的差不多了。
馬全一作為東道主,出言道:“此處不是說話的所在,夥房已經備好茶飯,不如進了觀,坐下敘話!”
“嗬嗬!方大修一路奔波,舟車勞頓,是貧道孟浪了!方大修請!”
“嗬嗬!張天師請!”
張正謙年齡最大,丘生嶽幾個也沒人跟他搶活兒。
一老一少客套上幾句,便帶著眾人走入觀中,直奔後院食堂!
等眾人坐定,丘生嶽笑嗬嗬的把自家師侄介紹給龍虎山爺兒仨兒。
張老天師得知中年道人便是白雲觀裡走出的劍仙,出言誇讚幾句,老眼中流露出的儘是羨慕之色!
武當山有武道大宗,白雲觀有劍仙,而龍虎山除了家大業大,傳承尚在,早是青黃不接,若非遺存的幾枚天師印,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而方聞也早注意到張正謙爺兒仨兒,腰間所傳出的願力。
天師府到底家底厚,他們腰間佩戴的應該就是陽平治都功印了!
不像馬全一,守著一枚道經師寶印,畫個符跟難產一樣。
方聞現在對正一符籙多少有點兒了解,跟自己的金光符不是一個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