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丘生嶽帶著兩個師侄來到西山老院。
不過來的不止白雲觀一家,嗚嗚泱泱,身旁還跟著一大堆人。
看家護院的清風,瞧見有生有熟,瞪著狗眼一一看過,便鑽進狗窩,自娛自樂。
“嗬嗬!貧道不請自來,多有叨擾,還望方小友莫要見怪!”
“嗬嗬!寒舍簡陋,張天師大駕光臨,招待不周,還須擔待才是!”
“嗬嗬,小友隱逸山林,清居雅致,不似我等刻求清靜,卻為塵俗所役。小友當達大道,我等不及也!”
張正謙輩分高,年歲大,也是第一次登上西山,便當先打個稽首,你嗬嗬,我嗬嗬的一陣寒暄拍馬。
至於所說的清居雅致,再過幾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小友,前日葛師侄出言唐突,浪語冒犯,心中悔之無及!今日特地隨我等過來,還望小友看在同為修道中人的份上,勿念舊惡。老道厚顏,在此與師侄討個寬宥方便!”
來到老院的一眾人當中,葛承宗赫然在列。
他前天見識了雲劍仙的手段,又從眾位道友口中聞知方大修士的厲害,曉得天雷驅邪祟不是妄言,劍仙一途更是難窺其極。
葛老道心中恍惚,想不明白天下間為何冒出這麼一個超絕人物。
張師弟一人所言或許誇張有假,但大家都這麼說,讓老道這一天半日的惴惴惶惶,實難自安。
葛承宗想找丘生嶽代為圓轉,這白雲觀因雲朗空的緣故,跟方大修的關係最為密切,但想來想去,又抹不開麵子。
而玉真觀的兩位當家人,他又怕分量不夠,於是便厚著臉皮請張師叔出麵,做個中人。
張正謙跟方聞也是頭一次接觸,本不想招惹這倒灶的是非,奈何葛師侄乃三山滴血的侄輩,跟方大修鬨得不愉快,臉上須是不好看。
便勉為其難的將活兒接下,趁著寒暄之際,給葛承宗討個話兒。
人群中,低眉臊眼的葛老道聽了張師叔言語,趕忙稽首施禮。
“貧道有眼無珠,不識起到!聽聞方大修喜歡美玉,貧道讓弟子連夜將觀中所藏的幾塊羊脂玉送來,以作賠罪之禮。還請大修士大人有大量,笑納則個!”
“哈哈,方小友,葛道長一片心意,你就笑納了吧!”
跟著一起上山的王海出言打起圓場。
方聞笑了笑,傻老道已經被好徒弟教訓過,他也沒再想計較什麼。
自己收玉石的事情,看來葛承宗打聽過,便擺擺手,讓他把玉石放在桌子上,此事就算揭過去了。
丘生嶽和玄真見狀,咧著嘴,沒有出言奚落。
張正謙則是嗬嗬一笑,把目光轉向王局長,和他身邊站著的兩個男子。
方聞也注意到了兩人。
來到院中的幾個生麵孔裡,就這二人穿個夾克,一個禿著頭,一個頭發黑黝黝的,年紀應該都在五十歲靠上,身上還帶著官氣。
不用想,肯定是相關部門裡來的。
隻見王局長笑著介紹道:“方小友,這位是防邪小組於峰,於副組長!”
被介紹了身份的於峰,伸出胳膊,笑著道:“我是於峰,叫我老於就行!方小友真是年輕有為啊!”
“嗬嗬,於組長你好!”
方聞跟於峰握握手,王海接著道:“這位是反邪局,北方局局長劉鳳岐,劉局長!”
“我是劉鳳岐,方小友叫我老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