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腰間的傳訊玉牌突然發燙。
他捏碎玉牌,柳如煙的聲音帶著急喘鑽入耳膜:"林帥!
我找到陣眼機關了!
在祭壇西側第三塊刻著"鎮"字的石板下,我破了三重禁製,現在需要你輸入真氣!"
"走!"林風拽著蘇婉兒衝向祭壇。
路過血池時,黑影突然伸出手,黑霧凝成的指尖幾乎要碰到他後頸。
蘇婉兒旋身揮刀,刀氣劈碎黑霧,卻見那指尖瞬間重組,繼續追來。
"彆管它!"林風吼道,"先關陣眼!"
祭壇西側第三塊石板下,果然嵌著枚青銅圓盤,盤心刻著扭曲的符文。
柳如煙蹲在旁邊,額角全是汗,見他們過來,立刻讓開位置:"這是前朝的"鎖魂樞",需要純陽真氣逆轉。
我試過了,我的內力太陰,壓不住。"
林風單膝跪地,掌心按在圓盤上。
《乾坤訣》第七重"歸元返本"運轉,內力如長江倒灌般湧進樞機。
圓盤突然發出刺目紅光,符文開始逆時針轉動。
地宮裡的震動越來越劇烈,血池裡的黑影發出怒吼,震得洞頂碎石如暴雨般落下。
"快!"柳如煙攥緊他的衣袖,"再撐半柱香!"
蘇婉兒舉刀護住兩人頭頂,刀身不斷與落石相撞,火星四濺。
林風能感覺到,鎖魂樞裡的阻力在減小——地脈的流動正在被逆轉。
當最後一道符文歸位時,血池裡的黑影突然發出尖嘯,黑霧如退潮般被吸進地縫。
"轟——"
整座地宮劇烈搖晃。
林風被震得撞在岩壁上,卻仍死死盯著逐漸閉合的地縫。
黑影的角先消失,接著是肩膀、胸膛,最後隻剩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裡瞪著他。
"千年......不夠......"
那聲音像冰錐紮進耳膜。
林風捂住耳朵,卻見地縫"哢"地閉合,隻餘一線細縫,滲出極淡的黑霧。
"結束了?"柳如煙扶著岩壁站起來,聲音發顫。
林風沒說話。
他盯著那線細縫,《乾坤訣》玉牌還在發燙,隻是這次的熱度裡,多了絲若有若無的陰寒。
他伸手摸了摸,指尖剛碰到細縫,便像被火燙了般縮回——那裡竟比冰窖還冷。
"沒結束。"他低聲道,"它隻是......"
"隻是還在等時機。"
蘇婉兒突然接話。
她望著閉合的地縫,雁翎刀垂在身側,刀身還滴著黑血,"我剛才砍那邪道掌門時,他嘔出的符文進了血池。
現在想想,那符文的紋路......像極了引魂幡的幡腳。"
林風轉頭看她,少女的眼睛在火光裡發亮,帶著股銳不可當的狠勁。
他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她肩膀:"走,回主營。"
洞外的喊殺聲不知何時停了。
陳虎渾身是血地靠在岩壁上,鎮魂符的殘片還攥在手裡,符紙邊緣焦黑,顯然剛用過。
見他們出來,他立刻站直:"林帥,邪道餘孽都肅清了。
地宮外的亡靈軍團......也散了。"
林風點頭,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地宮。
血池裡的黑血正在凝固,鎮邪石的裂縫裡不再滲血,隻有那線細縫,還在緩緩滲出極淡的黑霧,像條小蛇,鑽進了地縫深處。
"收隊。"他說,"回營後,立刻清理戰場。
活口留著,我要親自審。"
眾人開始收拾兵器,蘇婉兒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你剛才說"它還在等時機",等什麼?"
林風望著逐漸閉合的地縫,沒回答。
他摸出塊乾淨的布,擦了擦雁翎刀上的黑血,突然道:"等我們鬆懈的時候。"
洞外的風灌進來,卷著血腥氣。
林風裹緊披風,當先走出地宮。
他的影子被火把拉得很長,投在岩壁上,像柄未出鞘的刀。
地宮裡,那線細縫突然輕輕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