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問題，賀蘭雪很早之前便想要問出，每當話在嘴邊，她都無法說出。
或許她是害怕的，也或許她隻是不願意麵對這件事。
可如果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想知道。
聞言，沈天賜麵帶淺淺嘲諷的笑意，冷哼一聲。
“不是我選擇他，是你早就把我拋棄了，你難道忘了嗎？”
賀蘭雪對上他冰冷的眼神，眼底迅速劃過一絲驚慌，心被什麼東西狠狠扼住一樣。
“我什麼時候？”
聽她這麼說，沈天賜隻覺得好笑，唇邊弧度讓人心顫。
“你問我什麼時候，我也想問問你，從我一出生你便把我丟給奶奶不管不問，這麼些年你又看過我幾次？你現在想讓我跟你？”
她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賀蘭雪唇瓣顫抖了幾下，搖頭否認：
“不是這樣的，你出生之後，我身體也元氣大傷，實在是沒有足夠的精力養兩個孩子，而且就算是我想，你奶奶也不會同意讓你跟在我的身邊……”
沈天賜瞪著她，實在是聽不下去，厲聲打斷了她的話。
“借口，都是借口，你如果真想把我養在身邊有的是辦法，可是你沒有這麼做，你早已經做出了選擇，現在就彆假惺惺了。”
是她拋棄了自己，現在隨便給了一點好處就想讓自己跟她之間的關係重歸於好？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賀蘭雪怔住了，無儘的悲傷在心口蔓延，她停頓許久，才開口回應，嗓音帶著幾分哽咽。
“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留你一個人，是我太軟弱，所以我想要好好補償你。”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是自己沒有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
“補償？我知道你最近做這些事情是想補償我，但我不需要你的補償，你的那些所作所為我隻覺得惡心。”
他聲嘶力竭地咆哮道。
“你是這麼想的？”
賀蘭雪臉色蒼白，心臟傳來陣痛，她用力按住心口。
自己做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隻是負擔？
看著她，沈天賜眸色漸深。
“對，你還是趁早死心吧，因為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跟你，所以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這一刻，賀蘭雪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因為他的話被徹底碾碎。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請求。
“好，你要是不想跟我，可以不用跟我，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你好嗎？”
事到如今，賀蘭雪已經不再奢求太多，她隻想能儘量彌補自己對他帶來的傷害。
哪怕是這樣，沈天賜也不願鬆口半分。
“不好。”
賀蘭雪咬唇，說不出話來。
沈天賜隨即想到什麼，他譏諷道：
“你早點跟爸爸離婚，彆再來煩我，從此消失在我眼前，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話音一落，賀蘭雪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
“好，我會如你所願。”
如果這是自己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沈天賜還沒反應過來，賀蘭雪已經給沈光宗打去電話。
“明天帶好東西，我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你說的是真的？”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到，沈光宗難以置信瞪大眼睛。
“是真的，兒子的撫養權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