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涼歡薄情_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四章 涼歡薄情(1 / 2)

瑟瑟未料到,夜無煙並未如她所想那樣去江府退親。

第二日,紫迷上山來尋她,說是,香渺山那件事出了以後,夜無煙便派了金總管帶了禮物到江府拜訪。金總管一直安慰她的爹爹和娘親,絲毫不提退親之事。駱氏早已猜到此事是瑟瑟的計策,托紫迷傳話,說她失策了。

夜無煙竟然派金總管到江府去安慰爹娘,這真令人難以置信。在山道上待她那般冷狠,竟會派人到她府中去?或許,他是不想落個無情無義的名聲,隻是在演戲。皇家斷不會娶一個失貞女子的,再等等,或許風頭過了,夜無煙便會來退親的。

到了皇帝定下的嫁娶之日,瑟瑟執意賴在庵中不回府,找人回話,說是自認配不上璿王,要長伴孤燈。她想著,璿王不過是做做樣子,她這樣一說,給了他一個台階,他自然會順階而下。

可是,瑟瑟萬萬沒想到,迎親的轎子竟然到了寒梅庵來接她。

瑟瑟瞬時傻了眼,早知如此,前幾日就叫住持給她剃度了。如今,她隻能無奈地披上嫁衣。

那日的天很暖,微重的日光灑在頭頂上。梅庵裏的寒梅開始凋零了,片片花瓣迎風飄落,灑落在瑟瑟的紅色喜服上,鼻間全是寒梅馥鬱的冷香。

瑟瑟忽然發現,寒梅是最後一次綻放,冬天是真的過去了。

從香渺山到璿王府,路途不算遠,但畢竟是山路,一來一往,足足要兩個多時辰。待瑟瑟的轎子到了璿王府,璿王早已和伊盈香拜堂完畢,而她,已經錯過了拜堂的良辰吉時。所以,瑟瑟便被轎子一路直接抬進了洞房,而拜堂的禮節,便直接免掉了。

青梅老大不高興,可是瑟瑟卻不以為然,她覺得這樣很好。沒拜堂,在她心裏,他便不是她的夫君。

瑟瑟在丫鬟的驚愣中,自己扯下喜帕,摘下鳳冠。她知道夜無煙今夜是不會來的,所以她不會傻得等著他來揭喜帕。

“你們出去吧,我這裏不用伺候。”瑟瑟輕聲道,幾個小丫鬟識趣地退了出去。

瑟瑟打量著這間所謂的洞房,倒是布置得極是喜慶,被褥華麗錦簇,耀人眼目,瑞獸吐祥,嫋嫋淡香。

夜很快來臨,有丫鬟來屋內布飯,瑟瑟方用罷飯,便聽得院內一陣腳步聲,青梅早翹起了唇角,忙著去開門。

瑟瑟心中卻一陣緊張,不會是夜無煙吧?她是側妃,就是輪,今夜的洞房花燭夜也是輪不到她的吧!何況,在他們眼裏她還是一個失貞女子。

房門開處,進來的人果然不是夜無煙,而是一個小宮女領著一個老嬤嬤。

老嬤嬤衝著瑟瑟福了一福,“拜見江側妃,老奴是宮裏的驗身嬤嬤,奉了太後之命,前來為江側妃驗身!”

驗身?

瑟瑟先是一愣,待到明白了話裏的意思,不禁一愣。她微微笑了笑,道:“不用驗了,你去回太後,就說,我不是完璧之身!”

“老奴奉命行事,請江側妃莫要生氣!”老嬤嬤言語冷硬地說道。

“我並沒有生氣,我是說真話,嬤嬤不用驗了。照我的話回稟太後即可,驗身,我是不會答應的!”瑟瑟冷冷說道。

“但是,老身一定要驗身,才可以給太後回話。”老嬤嬤也很固執,一點兒也沒有退讓的意思,盯視著瑟瑟的目光裏甚至隱含著一絲鄙夷。

瑟瑟心下冷冷一笑,轉身坐到椅子上,微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嬤嬤你來吧。”右手卻早已抓起了桌案上的花瓶,有意無意地欣賞著。如果她敢來,她就用花瓶砸她。

她就算不是完璧之身,也不容別人這麽侮辱她。

老嬤嬤望著瑟瑟,隻覺眼前女子一雙麗目清澈如水,眼波流轉間,帶著沁涼的寒意,令她不敢直視。再看她纖細玉手中不斷轉動的花瓶,她愣著沒有動,一時之間,心中竟然萌生懼意。

驗吧,不敢!不驗吧,太後那邊無法交差。

雙方正在僵持之時,房門開了,夜無煙踏著夜色走了進來。

“嬤嬤你退下吧,本王會給太後一個交代的!”夜無煙的聲音低柔婉轉,可是隱約之間卻有一種凜然的威勢。

老嬤嬤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朝著夜無煙和江瑟瑟福了一福,隨著小丫鬟轉身退了出去。青梅見夜無煙來了,也喜滋滋地走了,轉瞬間,屋內的人退了個幹幹淨淨,隻餘瑟瑟和夜無煙兩人一坐一立。

兩人都是一身喜服,在紅燭照耀下,紅豔豔的,很喜慶,但是,瑟瑟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氣。或許夜無煙有,但是,那也不是因為她江瑟瑟。

夜無煙凝立著,瞧著瑟瑟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花瓶的樣子,淡淡笑了笑。他倒是沒想到瑟瑟這麽大膽,敢違抗太後的命令。

他和她定親已多年,但是他和她見麵並不多,也並不了解,那夜她在宴會上因緊張弄斷了琴弦,香渺山上,麵對賊人,又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以為她是膽小懦弱之人,可是今夜,她似乎不像他之前認為的那樣。

瑟瑟沒明白夜無煙要如何給太後一個交代,燭火下,看到他漸漸逼近的身影,心中莫名一陣緊張。

他在她麵前幾步遠站定,喜慶的紅色吉服,襯得他整個人美如冠玉。濃墨般的發用金冠緊緊箍住,展露出一張俊美的容顏。寒星般璀璨的黑眸,溫潤如玉的臉龐,淺唇緊抿,構成一抹優美的弧線,唇角末端掛著一絲笑意。

瑟瑟望著他,禁不住在心底讚歎,這是個連上天都要妒忌的男子。

他俯身,伸手,從她手中將花瓶抽了出來,輕輕放在桌案上。

他俯身之時,一陣陌生男子的幽淡香氣沁入鼻尖,瑟瑟有一瞬的恍惚。

他怎麽來了?

今夜雖然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但是瑟瑟不會忘,她隻是側妃,他今夜應該陪的,不是她。何況,她在他眼裏是一個不貞潔的女子,他更不可能留宿在她這裏了。

香渺山上的遭遇,讓她見識了他的冷血無情,所以她不會傻得以為他會同情她這樣一個遭到欺淩的弱女子的。

“早點兒歇吧!”他開口說道,聲音醇厚溫雅,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疏離。

他不看她,緩步朝著床榻走去,很是優雅地將大紅的外衫脫去,隻餘內裏純白的褻衣。然後,他從袖中掏出來一塊白布,鋪在了床榻上。

“你要做什麽?”眼睜睜地看著他寬衣解帶,瑟瑟的聲音裏隱有一絲顫抖。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是白問了,因為他回首瞥了她一眼,反問道:“你說呢?”

他雲淡風輕的樣子讓瑟瑟很不安,漆黑的雙眸更是深不可測,瑟瑟隻得盈盈淺笑著道:“王爺,你還是到王妃那裏去吧。”

夜無煙長眉微挑,回首望了一眼瑟瑟,聲音冷凝地說道:“你在攆我?”

瑟瑟識趣地垂頭,輕聲道:“妾身不敢,可是,妾身是側妃,況且,妾身”她想說,況且,她已非完璧,可是抹黑自己的話,她說著還真不是滋味。

聰明如璿王,自然知曉瑟瑟的意思,他淡淡掃了一眼瑟瑟,見她如水芙蓉般的雪腮上浮出淡淡的紅暈,心內一陣恍惚。似乎直到此時,他才清楚地看清了她的容顏。黛眉纖長,明眸清澈,紅唇小巧,她整個人如芙蕖初綻,高潔淡雅。這樣一張清麗容顏,根本就不用胭脂水粉,他不明白她在香渺山上為何要那樣裝扮自己。若不是聽說是江府小姐遭劫,他根本認不出她來。

“按規矩說,本王是應當到王妃那裏去的,隻是,本王不是要給太後一個交代嗎?”他漫不經心地說著。

瑟瑟想起方才他說的“交代”,是的,他是因為要給太後一個交代才留在她這裏的。隻是,如何交代?他不會真的打算以身試試吧?她不相信他會那樣做,畢竟男人雖然可以有三妻四妾,卻不會容許自己的妻妾有一絲的瑕疵。夜無煙他看上去不像不在乎的那種人。

夜無煙凝視著瑟瑟不斷變換的麵龐,如夜空一般深邃的黑眸眯了起來。

“放心,我不會動你。隻要明日在這塊帕子上留一塊紅即可!”不管她是不是遭到了淩辱,他都不會動她的。不過眼前的女子,一臉緊張似乎極怕他碰她一樣。

瑟瑟聽到夜無煙的話,心中頓時一鬆。

他知道夜無煙這樣做,不僅是為了給太後一個交代,同時也是為了挽回他自己的麵子。有了同睡的事實,有了落紅的帕子,他便可以對外宣稱他的側妃是清白的。

果然是高明,大約他來之前,就早想好了吧。

瑟瑟攏了攏衣服,便要和衣上床,夜無煙卻攔住了她,冷聲道:“脫了!”

瑟瑟一愣。

“這樣會有人懷疑的!”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瑟瑟頓時了然,若是不脫衣衫,明早丫鬟進來伺候,看到她衣衫整齊,勢必會懷疑。可是要她在他麵前寬衣解帶,她不願。

“王爺,妾身先熄燈吧!”層層珠簾後,那粗如臂膀的龍鳳紅燭,此時,燭焰正忽明忽暗地跳躍著。

見夜無煙沒有反對,瑟瑟轉身將紅燭吹滅,室內頓時一片黑暗。

瑟瑟輕解羅裳,露出凝雪般的肌膚,披散著瀑布般的長發,她的美麗和嫵媚,綻放在黑暗裏。

她躺下,兩人蓋的是同一張大錦被,睡的是同一張床榻,隻是卻背對背躺著,中間隔了一段不算寬也不算窄的距離。

可是,那一點兒距離,卻是那麽遙遠,好似不可逾越的鴻溝。

這鴻溝,瑟瑟從沒想要逾越。

雖然沒有如願退親,但至少保住了清白之身。以後的日子裏,夜無煙不會碰她。總有一日,她會逃脫這個牢籠。

黑暗裏,瑟瑟淡淡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清晨,朝雲疏散,薄霧消退,點點金光透出雲層。廊下高掛的紅燈籠在晨風裏飄蕩著,昭示著昨日的喜慶,大紅喜字在晨色中顯得如夢似幻。日光透過格子窗一點點地驅散了室內的昏暗。

層層紗縵後,鑲金大床上,瑟瑟從睡夢中蘇醒。但,她沒有睜眼。

她聽到身側夜無煙綿長的呼吸聲,感覺到他覆在她纖腰間的一雙臂膀,溫熱而有力。聞到他身上好聞的男子氣息,她驚詫地發現,不知何時,她竟鑽到了他懷裏。她竟在他懷裏睡了一夜,這也罷了,竟然還睡得那麽香,那麽甜!

該死!瑟瑟暗暗咒罵一聲。本想一掌將他推開,但是,還不及動手,她感覺到麵前這個懷抱動了動,夜無煙似乎要醒了。果然,瑟瑟清楚地聽到頭頂上傳來抽氣聲。

夜無煙這一夜睡得很安穩,醒來時,感覺到懷裏溫溫軟軟,極是舒服,正想再摟一摟。他倏地睜開眼,有些懵懂地望了一眼。

他看到懷裏抱著的,是他的側妃。

熹蒙的晨光中,她如同小貓一樣,乖巧地偎依在他的懷裏,隻露出半張側臉,肌膚白皙,宛若白玉雕成。墨發披散在他懷裏,他一動,便被那柔軟的發絲撩撥到。更要命的是,手底下的肌膚,細膩嬌軟,似一捧雪,好像隨時都會化去。

他感覺到心似乎被什麽不知名的東西撩撥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似乎很貪戀眼前這一刻的繾綣,身體驟然間滾燙起來。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鳳眸一眯,無情地推開瑟瑟,忽地坐了起來。他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他又不是缺少女人,怎會對這個女子感興趣了。

瑟瑟被他一把推開,頭埋在錦枕上,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好啊,她還沒推他,他倒是將她推開了。

“你怎麽鑽到本王懷裏?!”他冷冷質問道,早知道她這麽不知廉恥,他就不該娶她。

瑟瑟縮在錦被中,看他對她那避如蛇蠍般的樣子,倒像是他吃了虧一般。什麽叫她鑽到他懷裏了,她還沒質問他,他倒先發製人了。好啊,既然他以為是她鑽到了他懷裏,以為是她要試圖勾引他,那她就不讓他失望。男人,都是越得不到的越是珍惜,她越是黏著他,他鐵定會越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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