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步步驚心_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十二章 步步驚心(1 / 2)

瑟瑟被軟禁了。

那日從雲粹院出來,夜無煙便命幾個侍衛將她押回了桃夭院。

當伊盈香說出“眼兒媚”時,她不會忘記風暖當時的反應。他身子一僵,望向她的眸中,布滿了凍徹心扉的寒。

她當時本想說出為她解媚藥的男人,並不是夜無煙。可是,看到夜無煙的寒冽,她識趣地沒有說。反正對風暖而言,無論是誰為她解的毒,他都當死心了吧,她已非完璧。

瑟瑟和紫迷、青梅在桃夭院清閑度日,夜無煙始終沒有露麵。

他既然知曉她中了媚藥,而她又並未找他解毒。作為她的夫君的他,應當是憤怒的吧。瑟瑟做好了承受他雷霆震怒的準備。可是,一日日過去了,他並沒有來找她算賬。

如若他震怒,或許還代表著他對她有一點兒在意,如今這樣,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夜無煙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她是否被陷害,是否和別的男子共度良宵,甚至於她的死活,對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然而,他對她的軟禁,卻對她的自由造成了極大的限製。她再也不能自由出入王府了,璿王府的守衛比以前多了不止十倍,且,在上次出府的後花園,多了陣法。那陣法是擺在竹林中的,比之璿璣府後院的竹林陣法還要危險得多。大概夜無煙是在防著采花賊再次溜進來,畢竟,他已知那夜的采花賊不是風暖。

夜無煙應當已猜出采花賊是纖纖公子了,他的眼光是何等敏銳,當日在胭脂樓,她隻發了一次暗器,他便猜出她是纖纖公子。而用花瓣做暗器,沒道理他猜不出來。

隻是他不知道纖纖公子是她罷了。

瑟瑟曾尋了無數出府的理由,都被金總管笑眯眯地擋了回來,說是王爺已下了令,不讓她出府。

瑟瑟終於明白,夜無煙是打算要她在璿王府寂寞終老。就如同桃夭院門口那兩棵老桃樹,一春又一春,寂寞地開花,孤獨地終老。讓自己灼灼其華的青春,在這座院子裏慢慢發黴、腐爛。

對於她這個已經紅杏出牆的側妃,夜無煙絕沒有真心待她的理由。或許心血來潮時,會把她當成玩物耍耍。而她江瑟瑟,縱然是死去,也不願淪為他的玩物,

如若是別的女子,或許也就認了這樣的命運,可是她江瑟瑟偏不認命。

她必須去找夜無煙。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夜色靜謐,冷月掛在天邊,泛著點點冷意,晚風悠悠,吹動夜開的嬌花。

瑟瑟帶著紫迷,身後亦步亦趨尾隨著幾個侍衛,沿著一路蜿蜒的石甬小道,向傾夜居而去。白日裏,夜無煙都不在府中,害得她不得不夜裏去尋他。

傾夜居的書房內,柔和的光芒從窗中瀉出。

一個侍女進去通報了一聲,然後便過來打起簾子,請瑟瑟進去。

琉璃燈的光芒將書房照得亮堂堂的,屋內一個極大的書桌,桌上筆墨紙硯俱全,還擺著一個細細繪著美人撲蝶的細瓷瓶。瓷瓶中沒有插花,卻插著兩支孔雀翎,五彩斑斕,極是絢麗。四麵牆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檀木架子上,整整齊齊擺著許多書籍,賞玩的玉器和古玩不過三兩件。堂堂王爺的書房,看上去也不過是普通富貴人家的書房,沒有一絲奢華。

這種簡潔自然,讓瑟瑟想起了明春水。

一想起這個名字,瑟瑟心頭一陣發悶,忍不住顰了顰眉。

夜無煙站在書桌前,手中執著狼毫,似乎正在奮筆疾書。他身旁,一個綠衣侍女正在研磨,一個紅衣侍女正為他扇著扇子。

“妾身見過王爺!”瑟瑟清聲說道,淡淡施了一禮。

“哦!”夜無煙連頭也沒抬,隻是淡淡應了一聲,無波無浪的聲音裏,聽不出他的絲毫情緒。

瑟瑟清秀的眉微微挑了挑,移步走向他身邊。隻見他手執狼毫,在麵前的宣紙上揮灑。

瑟瑟低眸望去,隻見桌案上鋪著一張上好的姑田絹宣,他提筆揮落,下筆或輕或重,或緩或急,時而輕點,時而濃染。

此時的他,神色溫和淡定,眼神高雅溫柔,似乎一顆心都已撲到了眼前的筆墨中。無論她和他談什麽,估計他都不會聽到心中的。

瑟瑟索性不再說話,眸光追隨著他揮灑的衣袖。

墨華飛灑,墨香淡淡,濃墨淡彩地描摹出一朵蓮花的形狀。

他不是在寫字,而是在作畫。

良久,他將墨筆輕柔地點了幾點,擱下筆,凝神觀賞著自己的傑作。

淋漓的墨韻中,一株似蓮非蓮的植物呈現在宣紙上。其花像蓮,葉子卻不像蓮葉。蓮乃開在水中,此花卻開在皚皚白雪的山巔。從畫中可以看出,此花妖嬈絕美,極具風骨。

瑟瑟微微顰眉,腦中閃出一個名字——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是一種藥草,並非觀賞之花。不知夜無煙為何要畫一株雪蓮。

不過,很顯然,夜無煙對他畫中雪蓮是極其珍愛的。他伸指,一寸寸從雪蓮上方小心翼翼地淩空撫過,似乎想要觸及,卻又怕手指觸過,毀了雪蓮的風韻。此時,他神情是那樣專注凝重,鳳眸中的溫柔是那樣深沉,好似可以將人溺死。

莫不是曾有一株雪蓮救過他的命?瑟瑟心中暗暗譏誚。

“王爺,這株雪蓮,真是絕美啊。”一旁伺候的侍女輕聲讚歎道。

“美還在其次,雪蓮又名雪荷花,是開在高山雪巔的奇花,能傲雪鬥霜,還是一味名貴的奇藥。本王最欣賞的便是它傲雪鬥霜的品性。”夜無煙沉聲道。

瑟瑟勾唇淺笑,一株雪蓮罷了,值得他這般珍愛?莫非,是有什麽寓意不成?莫非他戀慕的人兒是一個雪蓮仙子。想起伊盈香那日曾說,他的心上人是一個仙女。不會真的是一個仙女吧?!

“你笑什麽?”夜無煙注意到瑟瑟唇邊似有若無的笑意,冷聲問道。

“雪蓮可以開在山巔傲雪鬥霜,而青蓮、睡蓮可以抵禦暑熱,出淤泥而不染,綻放在水中。傲雪鬥霜也罷,出淤泥而不染也罷,都隻不過是物之本性罷了。若將池塘中的青蓮移到雪巔,會難以成活,同樣的,將雪蓮移到南國湖水中,它也必死無疑。”瑟瑟凝眉淡淡說道。

夜無煙眯了眯眼,顯然沒料到瑟瑟會說出這麽一番話。

“所言極是,倒是有幾分道理。隻不過,本王偏就愛這傲雪之蓮,不喜什麽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夜無煙淡笑著說道,話中隱有一股氣。

瑟瑟淡笑,不愛就不愛了,至於生氣麽?

“我今日來,是求王爺放我出府的。”瑟瑟直截了當開口道。

夜無煙命侍女將畫小心收起來,然後揮手令她們退下。

他轉首,深黑的眸凝視著瑟瑟。

“你,就這麽希望離開這裏!?”他眯眼,淺淺勾起的唇角劃過一絲冷厲的怒色。

瑟瑟自嘲地笑道:“難不成經曆了媚藥事件,王爺還希望我留在府內,不怕再有一次?”

“住口!”夜無煙的臉色乍然沉鬱了幾分,深幽的眸中怒意燃燒。

“江瑟瑟,你有沒有羞恥之心,這樣的話,你倒真能說出口。”夜無煙怒聲道,冷澈的聲音好似冰淩子砸過。

“事情都做了,還怕說嗎?既然我江瑟瑟在你眼中一直都是不知廉恥的女子,那麽,還請王爺放我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子離開吧。”瑟瑟依舊是盈盈淺笑著。

夜無煙望著她臉上那抹淺笑,心中忽然一滯,她,就這麽高興要離開他嗎?

“你還笑得出來?!”他忽然俯身,纖長的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的手微微用力,一陣痛意襲來,瑟瑟咬了咬牙,清眸中波瀾不驚。

他終於憤怒了,這代表什麽,他還是在乎她的?瑟瑟沒那麽自作多情,這隻不過是他的男人尊嚴在作祟罷了。

瑟瑟的淡定和從容讓夜無煙俊美的臉上湧起驚心動魄的情緒波動。

“你想出府,是要去找你的那個男人嗎?”他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冷聲問道。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瑟瑟巧笑盈盈,眼底卻是一片清冷。

他忽然放開她的下巴,冷笑道:“你信不信,我可以殺了他!”

瑟瑟冷冷促狹道:“殺他?這代表什麽,爭風吃醋?難不成王爺喜歡妾身了?”

夜無煙聞言,身子一僵,深幽的眸中閃過一絲波動。

“王爺,何必如此呢?你難道不希望我離去嗎?如若你覺得我離開會造成你聲名受損,我可以悄悄離去,也可以叫我爹爹裝作不知情,聖上不會知曉,外人也都不會知曉。如何?”

夜無煙悠然坐到椅中,抱臂淡笑道:“你——休——想!”

瑟瑟眸光一黯,難道他就非要囚她一輩子嗎?

“不過,你若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府中自行離去,就像那晚去外麵找男人一樣,如若你做到了,本王倒可以考慮準你離開。”看到瑟瑟失落的樣子,夜無煙忽然開口道。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爺屆時不要賴賬!”瑟瑟冷聲道,清眸流轉間,她的眸光是那樣冷冽,那樣犀利,又是那樣倔強。

這一瞬,夜無煙也被她的樣子震撼了。

瑟瑟開始為自己出府作準備,先是將青梅和紫迷送出府,然後,她便開始等待機會。終於,在一個夜無煙進宮見太後的深夜,瑟瑟便行動了。

她利用輕功的優勢,避開了府內的侍衛,到了後園那片竹林。

她要闖陣。

這片林子占地很廣,如能避開竹林,從竹林上方運輕功躍過,便可避開所有的陣法。可是,瑟瑟目測了一下,她不能一下子躍過,中間勢必要落腳換氣。如此一來,必要踩到竹梢。竹梢上定有機簧,那樣一來,她就被逼到了明處,若是再被暗衛發現,屆時弓弩伺候,她就必死無疑了。

是以,隻有從林中闖陣,才有一線希望。

夜晚的竹林,靜得駭人。唯有月光透過竹葉在林中灑下微茫的柔光。

瑟瑟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步步為營,不敢大意。

竹林中的陣法和璿璣府中的陣法明顯不同。她感覺到足下步步都是陷阱,若是大意,不僅僅會被竹林困住,還有可能性命堪憂。

她想她有武功的事,夜無煙應當已經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和她打這樣的賭。隻是她一直隱藏得很好,若說露出破綻,也就是那晚她出府去解媚藥時露出的。畢竟,她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府。

他知道了也好,免得遮遮掩掩。在他眼裏,她本就是不知廉恥的女子,再加上是會舞刀弄棍的悍婦,怕是比起他心目中的雪蓮仙子,更是差得遠了。

一朵陰雲飄過,遮住了清冷的月光,竹林內瞬間一片暗沉。不小心踏出的一大步,似乎碰到了細線。瑟瑟輕輕顰眉,暗叫糟糕,應該是觸動了機關。

果然,刹那間,飛蝗一般的飛鏢從四麵八方射來,黑暗中,寒芒點點,冷光徹骨。

瑟瑟勾唇淺笑,從容不迫地脫下外衫,拿在手中,暗運內力,輕輕一揚。霎時間,衣衫好似鼓風的帆,瞬間膨脹起來。又如傘一般不斷旋轉,護住了身前身後。飛鏢全部被擋住,半分也近不得她身前,一陣劈劈啪啪,全部掉落在地上。瑟瑟盈盈輕笑,用暗器對付她纖纖公子,這不是班門弄斧嗎?在習練發暗器前,她最先學的便是如何躲避暗器。

冷月從雲中移出,柔光再現。

飛鏢過後,瑟瑟知曉還會有第二輪攻擊,因為那根細線顯然是激活機關的開關。

瑟瑟淡淡顰眉,她伸手撫向腰間,將纏繞在腰間的新月彎刀一點點拔出。新月彎刀是一把軟刀,平日裏縛在腰間,和腰帶一般無二。一旦出鞘,卻是一把絕世好刀。

刀光清澈如一泓秋水,輝映著月色,照亮了瑟瑟眸中的鬥意。

又一陣飛蝗般的嘈雜聲襲來,瑟瑟揮刀一舞,一團團彎月形的刀光閃過,好似乍放的煙花,所有的暗器都在刀光中淹沒。接下來的路,也無外乎是一些機簧暗器,這看似危機重重的竹林陣,對瑟瑟而言,竟如履平地。除了機簧暗器,似乎並沒有陣法和幻術。

瑟瑟記得第一次發現此陣時,似乎並非如此簡單。難道是夜無煙故意撤走了那些陣法?瑟瑟搖首,她想他才沒那麽好心,知道她要闖陣,隻怕會故意加上些難度才是。

不管如何,瑟瑟眼看著就要順利通過竹陣了。

又一輪攻擊襲來,瑟瑟眯眼瞧去,看出是一根根削尖了頭的竹棍,從竹枝上方,鋪天蓋地射來。瑟瑟足尖一點,曼妙的身姿飛速橫移,瞬間向後退了十幾步。大多數竹棍都釘在地上。有兩根橫飛的,直直向她襲來,瑟瑟伸刀一揮,竹棍斷為兩截,向她身側偏飛。

本來已經沒有危險了,可是,斷裂的竹棍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這一瞬間爆裂。

瑟瑟下意識躲避,但是動作還是慢了半拍,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卻逃不過肩頭被巨力重創的命運。

她跌倒在地,又一輪竹棍襲來,而此時,她卻根本無暇去揮舞彎刀,隻得在地上翻滾。隻是,她不確定是否能躲過所有的竹棍。

忽然,一陣強風襲來。所有的竹棍在這一瞬間紛紛射向旁邊的空地。有人出手救了她!

瑟瑟凝眉瞧去,隻見夜無煙身姿挺拔地凝立在黑暗之中。被樹枝分解的月光,零零星星照在他身上,看不清楚他臉上神色,但是,卻可以感受到他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一陣風揚過,紫袍翻飛,使他看上去恍若謫仙欲飛。

他雙臂環胸,居高臨下睥睨著負傷倒地的她,良久,聽到他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要本王救你嗎?”

瑟瑟咬了咬牙,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她左臂撐地,迫使自己一點點從地上站起來。這個動作要在平日裏,會是輕而易舉,可是對於現在的她,是如此的艱難。她不僅右肩受傷,左腿也被竹棍刺中。

瑟瑟歇了歇,運掌揮去,將釘在腿上的竹棍削斷。這一運力,傷口處的鮮血漫出,疼痛襲來,她再也沒有氣力將留在傷口的斷竹拔出。從衣裙上撕下來一塊布條,簡單將傷口纏繞了一下,然後,她再次左手撐地,右腳點地,忍著劇痛,從地上撐起來。

好不容易爬起來,身子搖搖欲墜站不穩,她慌忙伸手去扶旁邊的竹子。

隻聽得夜無煙冷漠的聲音再次悠悠傳來,“如若你還嫌傷得輕,就去扶那棵竹子。”

瑟瑟聞言,手慌忙一收,身子砰然一聲,再次直直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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