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步步緊逼_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六章 步步緊逼(1 / 2)

瑟瑟回到蘭坊時,看到澈兒倚在床榻上,臉色雖然依舊蒼白,隻是精神倒是蠻好的。在他身畔,圍著好幾個蘭坊的鶯鶯燕燕。在樓裏住了沒幾日,澈兒已經獲得了樓裏所有姑娘的喜愛,如今醒來,來探望他的姑娘絡繹不絕。

瑟瑟看澈兒醒了,心中一喜,卻聽得她們都在議論狂醫,頗有些疑惑。

素芷向她稟告道:“今日,狂醫到咱們樓裏來了,許多人要他瞧病,他說,如果有哪位姑娘表演的才藝讓他滿意,他就答應給人瞧病。後來,是白蘭的舞魅惑了他,他上來給小公子瞧了瞧病,而且,也給了五粒藥丸。主子,小公子運氣不錯呢,狂醫可是脾氣很怪的,要他瞧病可不容易的。”

瑟瑟對於狂醫自然是比素芷了解的,對於他突然造訪蘭坊,甚是驚異。難道這是巧合嗎,真的是澈兒運氣好嗎?會不會是夜無煙讓他來的,莫非夜無煙早已識破了她?

瑟瑟仔細回想了一下,感覺自己並未露出破綻,除非是他猜到了澈兒是他的孩子,那夜又跟蹤了她。他竟然識破她了!一早便派雲輕狂來送藥,隻是,他以為她盜了十粒藥,是以隻送來五粒。

五粒,不夠啊!

瑟瑟坐在床榻上出神,室內來探望澈兒的姑娘們看到瑟瑟回來了,都躬身退走了。

“娘親,你怎麽了?今日來了一個郎中,他給澈兒探病了,他的醫術可高明呢。他又送來五粒藥,這次這藥夠不夠澈兒用啊?”澈兒躺在床榻上,笑眯眯地問道。

難得受了傷,還能笑出來。這都是這麽多年的寒毒,折磨得澈兒意誌比一般孩子要堅強。瑟瑟微笑著撫了撫澈兒的頭頂,道:“藥夠了!這次一定能治好澈兒的寒毒。”

她怎能忍心告訴澈兒,藥還不夠?

澈兒聞言,蒼白的小臉上煥發著興奮的紅暈,“娘,這麽說,澈兒以後就可以跟著娘修習內力了。”

瑟瑟點了點頭。

“可是,娘為何不高興呢?是遇到什麽麻煩事了嗎?”澈兒盯著瑟瑟的眼睛問道。

瑟瑟躊躇了一下,問道:“澈兒,別的小孩子都有爹爹,你想不想要爹爹?”

澈兒神色一凝,眯眼思索片刻道:“如果爹爹不好,娘親不喜歡,澈兒也不要。澈兒隻要有娘親就夠了!”

瑟瑟心中一酸,她的澈兒,總是這般懂事。她微笑著俯身,在澈兒額頭上親了一下,道:“澈兒真乖!”

澈兒愣了愣,嘟嘴道:“娘,你又拿我當小孩子了!”

母子倆相視而笑。

夜無煙坐在書房內的椅子上,清俊的臉上無甚表情,黑眸幽深,令人看不出他是何情緒。隻是,緊抿的薄唇泛著微白,大掌中托著一粒藥丸。因為時日已久,那粒藥丸已經幹燥得裂開了一條條細紋,就連藥味也漸漸淡了。但是,他依然寶貝一般托著,這些年,他幾乎把這粒藥丸當成了她和他們的孩子。

此刻,許多複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從胸口噴湧而出,化作掌心點點的冷汗,浸濕了手中的藥丸。

他再也不能平靜了,顫抖的手指和怦怦亂跳的心卻怎麽也壓抑不住。以往的沉穩,在知曉她和孩子後,重新化作洶湧的波濤,一浪一浪地擊打著胸口,衍生出許許多多辨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原來,無邪是他的孩子,是他和她的孩子!

怪不得,當他第一眼看到無邪那雙丹鳳眼時,心中便有一種莫名的悸動。原來,那是他的孩子。

一串晶瑩,從眸中墜落。

那是悔恨的淚,是後怕的淚,也是欣喜的淚,更是心疼她的淚。

這幾年,她帶著孩子,是怎樣熬過來的。孩子寒毒發作時,她心裏又該有多痛啊!可是,他卻不在他們身邊。

他真想即刻便奔到蘭坊,可是,他忍住了衝動。他不能,他不能將她們母子置於風口浪尖,這一次,他一定要保護好她們。

“王爺,狂醫求見!”門外傳來侍女恭敬的稟告。

夜無煙神色一凝,淡淡說道:“進來!”

雲輕狂臉色凝重地走了進來,對於狂醫而言,這般慎重的樣子,還是絕少有的。

“孩子,怎麽樣了?”夜無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急切地問道,一向沉穩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焦慮和顫意。昨夜,無邪被抱走時,尚是昏迷的,一整天,他的心都像是貓抓一樣難受。之所以上香渺山還願,是為了演戲,讓隱在暗中的對手以為他信了墨染是瑟瑟,更好地讓瑟瑟和無邪安全。

“小公子已經蘇醒了,吃了醫治寒毒的藥丸,以屬下看,已經無大礙了,請王爺放心。”雲輕狂沉聲稟告道。

夜無煙一直高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是稍微沉了沉,他靠在椅背上,輕輕闔上了眼睛。

雲輕狂靜靜站在那裏,他知曉,這一刻,主上心中,心痛多過歡喜。他沒想到,小公子竟然也有寒毒。昨夜,他得到主上的傳令,說是小公子尋到了,要他即刻回來。回來後,樓主便讓他到蘭坊去為小公子瞧病。他才知道,小公子所中寒毒那麽嚴重。主上怎麽能不心痛?

“你速速研究一下那解寒毒的藥丸是由什麽草藥製成的。在中原,可能找到這樣的藥草?若是尋不到,是否可以用別的藥草代替?在十天內,製出醫治寒毒的藥丸來。”

“是,屬下遵命!”雲輕狂垂首道。研究藥草是他的專長,隻是,要他去尋藥就比較辛苦了。

“王爺,歐陽不是帶回來三十粒藥丸嗎?每人十五粒,應足夠兩個孩子用的。怎還要製藥?”雲輕狂有些不解地問道。

夜無煙臉色一凝,沉聲道:“原本放在伊冷雪那裏十五粒,她說丟了十粒,本王便又給了她十粒。原以為,她確實盜走了十粒,再添五粒便夠了,誰知,她說隻盜了五粒!”

雲輕狂神色一凝,思索道:“這麽說,那五粒藥到底在誰的手中?”

夜無煙不說話,軒眉微凝,大掌緊緊攥住椅子的扶手,鳳眸微眯,“那五粒藥恐怕早就毀了!所以,你一定要研製出新的藥丸。”

瑟瑟在蘭坊,一直等著另外五粒藥丸送來,可是,一連等到十粒藥丸快要用盡了,那五粒藥丸仍未送到。原以為,夜無煙知曉澈兒是他的親子,會將藥丸馬上送過來,卻不想她高估了他啊。還是,他根本就沒認出她來,狂醫來送藥,隻是巧合?按理說,巧合的幾率太小了,但是,當日,他明明是說給十粒藥的,這就說明,他府裏還有藥。既有藥,何以不給,莫非要自己專程去取?

瑟瑟想著,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走一趟了。外麵街道上人來人往,一片熱鬧。瑟瑟為了不引人注意,刻意揀了偏僻的小巷子走。緋城的暗巷,有些還是比較狹長深幽的。走在其中,有一種陰森的感覺。不過,這條路比較近,很快便直通到璿王府後門。

小巷兩側栽種著一些槐樹,此時正是槐花盛開的季節,一樹的白花,開得極其燦爛。淡淡的槐香飄來,沁人心脾。

瑟瑟沒料到,在這小巷裏竟然碰到了熟人,伊冷雪。她素服高髻,玉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風姿婀娜地沿著小巷緩步走來。小巷兩側,是青磚高牆,色調暗沉,愈發襯得伊冷雪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純淨如雪。那一夜,在璿王府,見到伊冷雪時,她穿的是絲綢華服,如今一襲白衣,似乎又回到她做祭司之時了。

其實,在這裏碰見她,原也不奇怪,這本就是通往璿王府後門的路。隻是,奇怪的是,她並未帶任何侍女,隻是一個人,孤零零地沿著深巷緩緩走著。她手中提著一個小籃子,裏麵是滿滿的雪白的槐花。

看樣子,她是出來采槐花的,她倒是很有閑情啊!

瑟瑟其實很想問一問,那五粒藥,是不是她藏起來了。但是,想必就算是她後來藏了起來,也是肯定不會說的。是以,瑟瑟腳步頓了一下,便繼續漫步而行。

擦肩而過之時,伊冷雪輕輕咦了一聲,杏眼一亮,試探著說道:“閣下好生眼熟啊,你就是那夜帶著邪公子到王府後院尋伊良的侍衛?”

因為要見夜無煙,瑟瑟依舊易容成了那晚的模樣,隻是不再穿侍衛服了,不想還是被伊冷雪認出來了。

瑟瑟頓住腳步,淡淡說道:“原來是伊夫人。”

伊冷雪盈盈笑了笑,道:“不知那位邪公子可好?那夜邪公子受了傷,良兒一直惦念著呢。”

瑟瑟微笑道:“邪公子好得很,勞夫人和公子掛念了。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了!”瑟瑟言罷,和伊冷雪擦肩而過,快步離去。她不想與伊冷雪多言,實在是不想讓她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此刻正是薄暮十分,夕陽餘暉透過樹葉枝椏的空隙,透進來點點光影。瑟瑟在光影中漫步而行,衣袂飄飛。

忽然有一絲微響傳入耳際。瑟瑟立刻警覺,仰首望去,隻見樹丫間,一道黑影疾速而下,向著自己躍來。而手中那道利劍,反射著夕陽餘暉,耀眼而刺目。

瑟瑟唇邊忍不住綻開一抹笑容,伸手拔劍,迎了上去。

當啷一聲輕響,劍鋒擦著劍鋒撞在了一起,似乎有火花濺起,映亮了飛躍而下那黑影隱在麵具下的黑眸。

兩劍撞在一起,瑟瑟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來者內力不在她之下。她知曉自己遇到了強勁的對手,不敢怠慢,揮劍和來人在小巷內展開一場廝殺。瑟瑟沒想到,還能遇到這樣的高手。那高手劍式奇特,招式淩厲,她自然也不甘示弱。酣戰片刻,那高手不知怎麽就出現了一個破綻,瑟瑟揮劍刺了過去,擊中對方腰間。

瑟瑟收劍在手,正欲生擒此人,卻見他忽然一躍,翻到了一側的高牆內。

瑟瑟輕輕笑了笑,這場廝殺來得快去得快,真不知那高手為何要和她鬥這麽一場,看樣子並不想殺她的。如果不是她手中的劍還在滴著血,瑟瑟真懷疑方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她從袖中掏出錦帕,正要拭去劍上的血,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疾呼。

瑟瑟驀然回首,向前疾奔了幾步,視線忽然凝注了,她沒想到眼前是這樣一幅情景。

黃昏的薄光靜靜地照耀在小巷內,伊冷雪安詳地靠在一棵槐樹下。她的樣子看上去很安然,安然得好似睡著了一般。雪白的裙子在地下鋪開,籃子裏的槐花灑了一地,有血從她的胸口滴落下來,滴到雪白的槐花上,紅得耀眼而刺目。

瑟瑟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奇異的一幕,伊冷雪竟然被殺了。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沉甸甸地從胸口壓了下來,一陣腳步聲傳來,瑟瑟轉首,便看到了伊良和穿粉衣的侍女,那侍女瑟瑟認得,是玲瓏。

他們站在她麵前不遠處,伊良的嘴張得老大,玲瓏的眼瞪得好大。

瑟瑟低首看了看自己手中正在滴血的劍,頓時有些無語。如若這是一個圈套的話,布置這個圈套的人,倒真是高人啊!

“你殺了我娘親!”伊良聲音顫抖著說道。

“她或許還沒死,你們現在應該做的,便是趕快去請醫者!”瑟瑟微微笑了笑,最後補了一句,“不是我殺的!”

“你殺了我娘親!你殺了我娘親!……”伊良繼續說道,他衝到瑟瑟麵前,手指緊緊攥著瑟瑟的衣服,高聲喊道,“你賠我娘親,你賠我娘親,你賠我娘親……我娘親說要給我做槐花糕的,你賠我娘親,我娘親再也給我做不了槐花糕了。”

瑟瑟有些無奈地推開伊良,一抬頭,前方一片腳步聲,就見玲瓏領著一行人走了過來。

來得倒真是快啊。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照耀在夜無煙身上,作為王爺的身份,他比較偏愛深色調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華貴,很有沉穩的氣質。

他看到了瑟瑟,身子明顯一震,再看到拉著瑟瑟的伊良,最後,眸光凝注在伊冷雪身上。

他站在那裏,深幽的眸中墨靄深深,沒有任何表情,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麽。身側的嚴禦醫不用他說任何話,便奔了過去,開始為伊冷雪查看傷勢。大概雲輕狂不在府中時,都是這個老禦醫為人看病吧。

幾個侍女也惶惶地奔了過去,將伊冷雪平放在地麵上。因為情況緊急,嚴禦醫也顧不得什麽男女有別,在夜無煙的默許下,他將伊冷雪胸前的衣襟扯開,看到了不斷流血的傷口。

夕陽的最後一道餘暉終於消逝,小巷裏頓時有些暗沉,暗沉的就連空氣都有些戰戰兢兢。

瑟瑟提著劍,和夜無煙四目相望。

夜無煙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千山萬水,灼灼凝在她身上,像要將她生生焚化。

這一瞬的對望,瑟瑟便明白了,夜無煙已經認出了她,或者說早就認出了她。

如此境況之下,兩人竟靜靜站在那裏,互看了一會兒。

沉沉暮色之中,瑟瑟定定凝視著夜無煙的雙眸。他的鳳眸微眯,眼神出奇的溫柔,宛若暗夜的明月,江南的流水,都倒映在他明亮的瞳人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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