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墨蓮花開_冷王盜妃:側妃不承歡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十一章 墨蓮花開(1 / 2)

自從在蘭坊接了嘉祥帝的聖旨後,瑟瑟便搬離了蘭坊。現在居住的是一處幽靜的居所,院子裏栽種著海棠,已是初夏,海棠初綻,朵朵嬌紅吐蕊。

夜已經很深了,所有人卻都還沒有睡!

室內燈火大亮,紫迷坐在竹凳上,托腮凝視著屋內眾人。北鬥和南星今日沒有討論賭術,默默坐在凳子上,神色凝重。青梅在屋內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憂色。她們都知曉澈兒並非夜無煙劫走的,也不知夜無煙是否救回了澈兒,所以很擔憂瑟瑟今夜並不能帶回澈兒。璿璣公子鳳眠也從水龍島來到了緋城。如今,瑟瑟和夜無煙相認,鳳眠自願追隨瑟瑟,為瑟瑟建造戰船。此時,他倚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隻刻刀,垂首雕刻著,不知在弄什麽玩意兒,看上去神色淡淡的。這個璿璣公子大多數時候都是不說話的,大約奇才都是這般脾氣古怪的吧。

瑟瑟帶著澈兒回來後,幾人高興地圍了上來。青梅蹲到澈兒麵前,對澈兒左看右看,確定澈兒未曾受傷,才慢慢舒了一口氣。

“璿王還算有能耐,總算將澈兒救出來了!”青梅喃喃說道。

“青梅,你說什麽?”瑟瑟蹙眉問道,清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青梅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慌忙捂住了嘴。紫迷瞥了一眼青梅,走上前來,凝聲道:“小姐,是這樣的,小公子並不是璿王劫走的,而是墨染帶走的。璿王知曉後,不讓我們告訴小姐,他怕小姐承受不住這個打擊,他說他會救回小公子的!他,果然沒有食言!”

眼下小公子已經平安回來,紫迷覺得這件事沒有必要再瞞著小姐了,於是便將事情和盤托出。

瑟瑟聞言,心中極是驚詫,她未曾料到,事情竟是這樣的。這麽說,自己和赫連傲天去璿王府向他要人時,他根本就沒劫澈兒,卻被迫和赫連傲天打了一場,而自己,因為想要赫連傲天贏,還撫琴相助,致使他受了重創。

瑟瑟心底已經泛起了波瀾,麵上卻不動聲色,她環視一周,沉聲道:“你們,怎的這般不小心,我之前告訴過你們,有一個和我相像的人,讓你們防著她,怎麽還會疏忽。而且,澈兒被劫,你們怎麽能瞞著我?夜無煙糊塗,你們也糊塗嗎?還有你,澈兒,你連自己親娘都不認識了嗎?”

幾個人都緩緩低下了頭,這件事,他們都有錯。

瑟瑟淡淡歎息一聲,道:“罷了,日後切記,要分外小心。天晚了,都去歇著吧!”那個墨染確實和她很像,也怪不得她們。

青梅、紫迷和北鬥、南星緩步從室內退了出去。瑟瑟一轉眼,看到澈兒竟然托腮坐在了鳳眠的麵前,一雙大眼睛,骨碌碌地望著鳳眠靈巧的雙手。

鳳眠那雙手,手指修長白皙,極靈巧地動著,也不知他在製作什麽玩意,竟將澈兒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了。能吸引澈兒目光的人,還真不多。

瑟瑟不悅地坐到一側的竹椅上,凝聲道:“澈兒,說吧,你那日為何要隨那個女人走?你真的認不出她不是娘親?”

“娘親,澈兒當然認出來了,可是那女人給澈兒下藥了,澈兒當時有些迷糊!”澈兒頗委屈地說道。

瑟瑟顰眉,這才想起,墨染是下毒高手,她不會向澈兒下了什麽毒吧。她心中一沉,疾步走到澈兒麵前,道:“讓娘親看看,那些壞人是不是給澈兒下毒了。”

澈兒笑眯眯地說道:“娘親,你不用檢查了,我好得很。璿王早命狂醫給我檢查遍了,根本沒事,他們要敢下毒,璿王怎會答應他們的條件!”

“條件?什麽條件?又是誰擄走你的?”瑟瑟凝聲問道。

鳳眠製作好了手中的小玩意,抬眸看了瑟瑟一眼,將那東西交到澈兒手中,微笑道:“這個送給無邪小公子,拿去玩吧!隻需擰幾下這裏,它就會在地上自己跑起來!”

澈兒好奇地舉著手中用竹子製作的小船模型,他試著擰了幾下凸出的杆,放到地下,那隻小船果然在地下自行動了起來。

澈兒一邊歡喜地玩起來,一邊不忘回答瑟瑟的話,“是那個壞太子擄的澈兒!至於條件,澈兒不知道,隻是聽他們提了一下!”

鳳眠幽幽地笑著道:“擄走小公子的人是太子,至於什麽條件,我想,明日,就算無人告訴,你也會知曉的。”

“這麽說,你是知道的了?”瑟瑟心中一震,顰眉問道。既然是太子夜無塵劫走了澈兒,要平安救澈兒出來,恐怕也不是多麽容易的。因為太子再無能,他身邊還是有些能人的。

鳳眠緩步走到窗畔,仰頭望著窗外厚雲中的那抹清輝,淡淡說道:“眠隻是猜測,還是不說了吧!我想,主上此番肯定會以退為進,距離他反擊的時日不遠了!”

那個條件,第二日,瑟瑟便知曉了。

一早,瑟瑟便派了紫迷出外打探消息,紫迷不一會兒便回轉,帶來了令她極其震驚的消息。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據說,璿王昨日上殿,言道自己多年和敵軍交戰,身子大不如前,是以將北疆的兵權全部交了出來。聖上極是惋惜,為璿王禦賜了封地,讓他到封地靜養。而賜予璿王的封地便是墨城一帶,那裏是北部苦寒之地,實不是靜養之地。

明裏是賜予封地,實際卻是流放。朝中大臣多半已傾於太子殿下,且在百姓眼裏,璿王大勢已去!

瑟瑟未曾料到,夜無煙為了救出澈兒,竟然將手中兵權全部交了出來。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成了無兵之將?她一直以為,夜無煙是要坐上南玥皇位的,難道不是?她一直以為,他是要整垮皇後的,難道不是?

夏日的陽光有些烈,瑟瑟站在院外的海棠花前,怔怔地想著。熾烈的日光籠罩著她窈窕的身子,她竟絲毫沒有感到燥熱。

鳳眠緩步走到瑟瑟身畔,為瑟瑟帶來了一襲清涼的陰影。

“你是在擔憂璿王嗎?”鳳眠凝視著瑟瑟的眼睛,低聲問道。

瑟瑟抬眸,低笑道:“我隻是太震驚了,未料到,他會如此做!”

鳳眠幽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欽佩,道:“璿王一向重情,為了小公子,他如此做並不奇怪。”

瑟瑟蹙眉,她知曉,兵權對於夜無煙是何等重要,可是他為了澈兒,竟然說舍便舍了。當真是,令她不得不震撼。沒有了兵權,這就意味著他這些年的心血全部付之東流了。

“他這麽做,豈不是太冒險了,沒有了兵權,他還能做什麽?”瑟瑟喃喃說道。不過,那又和她有什麽關係,畢竟,他和她再無瓜葛了。她又平白擔憂些什麽。可是,畢竟是為了澈兒,他才交出兵權的。

一時間,瑟瑟心頭有些亂!

此刻的伊冷雪,也正站立在豔陽之下。麵前是一架薔薇,紅紅白白,有的開得燦爛,有的,卻已經開始凋零了。

她站立片刻,轉身出了雲粹院,向璿王的傾夜居而去。一路上,看到府裏的下人都在忙活著打理行裝,據說璿王已經將府中奴仆全部辭退了。皇帝並未要收回璿王府這座府邸,他如此做,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回緋城了。

難道,那個孩子對他如此重要,竟然讓他甘願放棄當年的仇怨和多年的心血?她實在沒有料到,他會交出兵權,這讓她不可置信。

一走到傾夜居,她便聽到一陣悠揚的洞簫聲,此刻,他還有心情吹簫?

伊冷雪站在門口細細傾聽,發現那簫曲雖好聽,可是卻太過悲涼了些。低回輕柔,緩慢悲涼,透露著無盡的憂傷和鬱鬱不得誌的悲愴。讓人聽了,忍不住悲從中來。

這便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吧!

她原本應當高興的,可是,不知為何,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早有侍女進去通報,伊冷雪被人引領著向屋內走去。

屋內,光線昏暗,一室濃鬱的藥味。

夜無煙半倚在床榻上,褪去了慣常的錦繡華服,隻是一襲家常的素袍,黑發僅以木簪束起,看上去洗盡鉛華,卻也依舊不減他的絕世風姿。

他的臉色有些不好,蒼白中透著一絲鬱色,看到她緩步走來,他輕輕放下手中玉簫,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喜怒哀樂,半眯著瞥了她一眼。

伊冷雪盈盈施禮,柔聲道:“見過璿王!”

夜無煙眉目半斂,自嘲地笑道:“不必多禮!本王現在不過是個掛名王爺,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的!”言罷,輕輕咳嗽了兩聲。

“王爺這是病了嗎?”伊冷雪靜靜站在床榻旁,輕聲問道。

夜無煙擰眉道:“前些日子,和赫連傲天一場決鬥,外傷雖好,內裏卻受了重創,這些日子一直有些不適。隻怕,這輩子是難好了。”

伊冷雪的眸光在夜無煙臉上流轉片刻,看到他蒼白的俊顏,她柔聲道:“王爺,您是在煩憂兵權被奪,所以,心中鬱結吧,其實,王爺還可以東山再起的!”

夜無煙聞言,一連串地咳了幾聲,“冷雪,本王在邊關征戰多年,最後隻落得如此下場,你說本王還能憑什麽東山再起?”

伊冷雪唇角翕動,良久輕聲道:“不是還有春水樓嗎?”

夜無煙聞言,澄澈的眸中凝結出冰冷的光芒,他點點頭,道:“是還有春水樓,隻是,那些老弱病殘如何能派得上用場。近些年,人員也損失不少,如今還不到千人。”

伊冷雪淡淡立在床畔,淒聲道:“王爺,那您下一步打算如何做,真要離開帝都,到墨城去嗎?這次你好不容易回來,況且,再去墨城,你已經沒有了兵將。”

夜無煙苦澀一笑,“本王現在唯一的打算,便是早日將病養好。冷雪,本王倦了,你先下去吧,本王會派人為你收拾行裝,明日一早,你便隨本王啟程吧!本王當日曾許諾,隻要你不離開,便不會拋棄你的,如若你離開,本王也不攔著你。可笑的是,現下本王已經自身難保,恐難保你平安了!”

伊冷雪微笑著施禮,“王爺,您歇息吧,冷雪告退。”言罷,屈膝離去。

良久,待伊冷雪走得遠了,侍立在一側的娉婷輕聲問道:“王爺,萬一她離開,將春水樓的事情說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夜無煙淡淡一哼,狹長的瞳眸便凜了起來:“她是不會走的!何況,春水樓的確切地址,她並不知曉。”

當日,第一次進春水樓,伊冷雪是中毒昏迷的,出樓時,他吩咐侍女點了她的睡穴。就算伊冷雪道出了春水樓的秘密,他們也尋不到春水樓的。

伊冷雪不走也好,因為有些消息他還是要借助她傳出去的。

不到一日,璿王府的下人辭的辭,走的走,一夕間,璿王府幾乎變成了一座空宅。翌日,璿王夜無煙坐了馬車,帶了必備的細軟,由府中侍衛護著,離開了帝都緋城,自此,淡出了帝都百姓的視野。

第二日,瑟瑟一行人乘了船隻,離開了緋城,向水龍島而去。船在海上行了幾日,這一日,天色已近黃昏,瑟瑟隱隱聽到船艙外傳來一陣箜篌聲,悠揚動聽,宛如之音。

瑟瑟唇角一勾,從船艙裏緩步走了出去。迎麵數十艘輕舟,為首的船頭上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果然是莫尋歡,不似前兩次在宴會上見到的那般錦衣華服,依舊是一襲半舊的衣衫,大約是因為多次洗滌,他的衣衫微微泛了灰白色,可是,顏色倒別有一種溫雅,像黎明前那抹灰亮的天空。看到瑟瑟出來,他那雙漂亮瑰麗的烏眸一亮,唇角勾起一抹清豔秀絕的笑容。

“瑟瑟!”他低低喚道,依舊是那淡定無波的聲音,聽上去冷冷的。

他手指卻並未閑下,依舊是撥動著琴弦,一曲悠揚舒緩的樂音在海麵上緩緩流淌。還是昔日那架半舊的箜篌,那差點兒被那些欺淩他的王子們砸壞的箜篌。

瑟瑟站在船頭,耳邊全是莫尋歡那錚錚的樂音,依稀之間,似乎回到了當初。賭坊相助,東街借宿,海戰並肩……一幕幕場景湧上心頭。

一曲樂音終於歇止,海上一片寧靜,唯有夕陽緩緩沉沒在海平麵上。

“瑟瑟,這些年可好?”莫尋歡按住琴弦,那尾音在風裏漸漸消散,他低低問道。這一次的語氣卻不再淡漠,飽含著深深的關切。

這些年可好?她好嗎?她太不好了。然而,麵對莫尋歡她什麽也沒說,不管她有多慘,又怎麽及得上他當年那國破家亡的痛苦和他那日日被一些粗俗的各國王子欺淩的恥辱?所以,瑟瑟隻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曼聲道:“我很好!你呢?”

莫尋歡放下箜篌,清亮的黑眸流光一閃,他揮了揮寬袖,輕聲道:“其實,我過得並不好!”

瑟瑟沉默,其實,她以為莫尋歡會和她一樣,說他過得很好。因為,畢竟他看上去不似那種肯將痛苦與別人分享的人。

“之所以不好,是因為這些年,我一直在思念一個人。”他低低說道,夕陽將他那素淨的衣衫映得透著一絲淡紅,看上去瑰麗如天邊流霞,一雙俊目被光亮染得有幾分迷離,如星般璀璨,卻又盈滿了暖洋洋的柔情,就那樣目不轉睛看著她。

瑟瑟被他看得心頭一滯,這樣的莫尋歡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很顯然那話裏的人指的是她,否則他也不會含情脈脈地對她說。不過她早已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了,她已被情愛傷得支離破碎,心如止水了。是以,麵對莫尋歡灼亮的眸光,瑟瑟隻是雲淡風輕地挑了挑眉梢。

“哦,那個人何其幸運啊!”她語氣淡漠地說道。

“不請我上船坐坐嗎?”莫尋歡眸間掠過一絲黯然,他淡淡笑道。

瑟瑟展眉淺淺一笑:“上船吧!”

莫尋歡將手中箜篌交到雅子手中,腳尖在船舷上一點,整個人迎風向瑟瑟的船頭躍來。漆黑的發在風裏散開,寬大的衣袍飄逸招展,唇角,掛著一絲璀璨如花的淡笑。

那容顏,是那樣清絕!

那笑容,又是那樣魅惑!

這一瞬的風華令人著迷,如若他生為女子,定是傾國傾城!

瑟瑟抱臂站在船頭,如是想。

當年,她本以為莫尋歡沒什麽武功,後來方知,他竟是伊脈國排行第一的武士,而忍術更是高超。人,總是不可貌相的。所以,此刻,對於深藏不露的莫尋歡,瑟瑟是帶著一絲警戒的。

“小王子,不,現在我應該稱你王上吧?”瑟瑟望著莫尋歡,一雙清亮眼瞳似笑非笑,“當日海戰,還要謝過王上相助。”那一日,水龍島和南玥大戰,他派了雅子前去相助。

莫尋歡唇角微微勾起一道魅惑的弧線,有淡淡的笑意流漾而出。

“瑟瑟,幾年不見,你倒是學得客氣了。如果,這也要言謝,那當年,你幫我擊敗西門樓,幫我收複家國,卻要我如何感謝?”他不緊不慢地說道,眸光清亮奪人,“難道是以身相許,嗯?”

瑟瑟聞言,頓時一窘。

記憶裏,莫尋歡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似乎永遠都是那種雲淡風輕的樣子,淡定淡然淡漠,總之,無論遇到什麽事,無論對誰,都是淡淡的,話語也不多。因為,不管什麽事情,在他看來,都比不上他家國淪陷的震撼。可是,現在他卻在她麵前說出這樣的玩笑話。

其實,瑟瑟心中還是為他歡喜的,他終於從那段痛苦的陰影走出來了。

瑟瑟假意顰眉,似乎在思索,那認真的神色,看上去格外動人。

“嗯,你這個想法好,就以身相許好了!不過,既然是以身相許,須得你嫁到水龍島做我的壓寨相公。”瑟瑟頗認真地說道,言罷,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好!”莫尋歡不假思索地應道,一雙黑眸定定鎖住瑟瑟的容顏,臉色凝重,看不出一點兒開玩笑的樣子。

瑟瑟莞爾一笑,“許久不見,你也學會開玩笑了。”

莫尋歡修長的眉微微挑了挑,眼底閃過一絲黯淡。

瑟瑟瞧了瞧,水龍島已經遙遙在望了,眯眼笑了笑,道:“我已經到了,我們後會有期。”

莫尋歡眸光一深,唇角勾起一抹從容優雅的微笑,“好,改日歡迎你到伊脈國!”言罷,他再望了瑟瑟一眼,眸光清幽凝重,然後,飛身躍到他的大船上。他站在船頭,向瑟瑟揮了揮手,聲音順著海風嫋嫋而至,“瑟瑟,保重!”

莫尋歡的船隊迅疾如風般離去,不一會兒,便在海天之中隻餘一個個小小的黑點了。再後來,便隻有暗暗的海麵,寂寂的天空。

墨城,舊雨樓。

一樓大廳內,臨窗的精致桌案上,擺滿了新鮮果子和精致點心。桌旁,坐著一個年輕公子,他一襲樸素衣衫,隨意地坐在酒案旁,自斟自飲。酒飲得似乎多了,那雙冷冽的丹鳳眼,含著幾許愁思,帶著一絲朦朧,讓人看了沒來由地心疼。

他仰頭飲酒,渾身上下,自有一股令人迷醉的優雅和一股頹廢的懶洋洋之氣。這兩種氣息在他身上完美地結合,使他看上去更加令人迷醉。

一側環繞的幾個妓子,多是入行已久的人物,卻從未見過此等精彩的人兒,她們邁著婀娜的步子,緩步向那公子走去,都想將他納為裙下之臣。

不過,那位公子對眼前美色似乎並沒有多大興趣,而是搬起酒壺,咕咚咕咚地將一壺酒全部飲下,然後邁著踉蹌的步子向外走去。

方出門時,眼看著就要跌倒,門外兩個侍衛一把扶住了他,低低喚道:“王爺!小心!”

待到那公子被兩個侍衛攙扶著坐上馬車,絕塵而去,樓裏的人才曉得,這位飲酒的公子便是昔日英勇神武的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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