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幾名戰士怒吼著,發起了衝鋒。
然而,在日軍密集的火力網麵前,他們的血肉之軀顯得如此脆弱。
僅僅幾分鐘的交火,掩護部隊便傷亡殆儘。
日軍衝入村莊,開始了野蠻的燒殺搶掠。哭喊聲、槍聲、獰笑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人間地獄的慘景。
類似的場景,在晉省的各個角落不斷上演。
晉綏軍的正麵戰場,更是慘不忍睹。
……
二道口,某處高地。
晉綏軍的一個團,在這裡已經堅守了兩天兩夜。陣地前,日軍的屍體層層疊疊,但後續的日軍依舊像潮水般湧來。
團長王猛站在簡陋的指揮所裡,用望遠鏡觀察著敵情。
他的軍裝早已被硝煙熏黑,臉上帶著幾道擦傷,眼神卻依舊銳利。
“他娘的!”王猛放下望遠鏡,狠狠啐了一口:“小鬼子這次是下了血本了!飛機大炮轟個不停,步兵跟瘋狗一樣往上衝!”
旁邊一位營長苦著臉:“團座,弟兄們傷亡太大了。尤其是小鬼子那種半自動步槍,太難對付了。我們一個弟兄打一槍,他們能打三四槍,這仗怎麼打?”
“而且,”另一位參謀補充道,“我們的彈藥……快要見底了。”
王猛沉默片刻,他何嘗不知道眼前的困境。
閻長官的命令是死守,可拿什麼守?士兵的血肉嗎?
“報告團座!”一名通訊兵跑了進來:“軍部電令,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再堅守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王猛慘笑一聲:“閻長官這是要拿我們當炮灰啊!”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傳我命令!各營把所有能打的都……都給老子頂到一線去!輕傷員也給我拿起槍!”
“告訴弟兄們,我們身後就是臨汾,臨汾丟了,我們晉綏軍還能往哪兒退?!”
“我們晉綏軍,就算是死,也得死在衝鋒的路上!”
“是!”幾名軍官麵色悲壯地敬禮離去。
王猛拿起桌上的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卻驅不散他心中的苦澀和絕望。
他知道,這道命令下去,這個團,恐怕剩不下幾個人了。
戰鬥愈發慘烈。
日軍的炮火幾乎將整個山頭犁了一遍,陣地上的工事早已蕩然無存。
晉綏軍的士兵們,隻能憑借著殘存的彈坑和屍體作為掩護,進行著最後的抵抗。
“團座!東麵陣地被突破了!”
“頂上去!把預備隊給我拉上去!”
“團座!西麵也快守不住了!”
“老子親自帶人去!”王猛抓起一支中正步槍,帶著警衛排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