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大本營的爭吵終於在錦州失陷的驚雷下有了結果。
東條英機最終采納了岡村寧次的“折中”方案:關東軍分兵,一路在遼西反擊,遲滯劉文鋒北上部隊,力圖奪回錦州。
主力則火速集結,開赴高麗,務必將劉文鋒的登陸部隊殲滅在半島之上。
命令雪片般飛向長春的關東軍司令部,也飛向了此刻已經焦頭爛額的駐高麗日軍第十七方麵軍司令部。
仁川港的戰鬥結束得遠比日軍預料的要快。
劉文鋒麾下的海軍陸戰隊,在艦炮和航空兵的立體打擊掩護下,僅用了不到三個小時,便徹底控製了這座朝鮮半島西海岸的重要港口。
殘餘日軍除了被成片射殺,便是舉手投降,那麵象征著“武運長久”的太陽旗,被一名興奮的海軍陸戰隊員從司令部大樓頂扯下,隨手扔進了燃燒的廢墟。
短暫的休整和補給後,一萬五千名海軍陸戰隊員,在十數輛水陸坦克的引導下,兵鋒如刀,直指高麗的正治心臟——漢城。
沿途,零星的抵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那些駐守在鄉鎮據點裡的霓虹憲兵和高麗偽軍,在見到裝備精良、殺氣騰騰的華夏軍隊時,往往是象征性地放幾槍,便作鳥獸散。
偶爾有不開眼的試圖頑抗,也會在第一時間被坦克炮和自動步槍的密集火力撕成碎片。
劉文鋒的部隊推進速度極快,95式自動步槍的普及,加上充足的卡車和裝甲輸送車,使得這支海軍陸戰隊具備了驚人的戰場機動能力。
他們就像一股藍色的鐵流,沿著公路和鐵路,勢不可擋地向漢城席卷而去。
此刻的漢城,已是一片風聲鶴唳。
駐高麗日軍第十七方麵軍總司令官,陸軍大將穀壽夫,正鐵青著臉,在自己的司令部內來回踱步。
他那雙總是閃爍著陰鷙與殘忍光芒的小眼睛裡,此刻也充滿了驚悸與不安。
穀壽夫,這個雙手沾滿了金陵人民鮮血的劊子手,以凶殘變態聞名於日軍內部。
他篤信暴力可以解決一切,也篤信“大霓虹皇軍”的武威能夠震懾一切“劣等民族”。
然而,從仁川傳來的戰報,以及天空中時不時掠過的“雷電”攻擊機,都在無情地粉碎著他的迷信。
“報告司令官閣下!梅津總司令急電!”一名通訊參謀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雙手將一份電報呈上。
穀壽夫一把奪過電報,迅速掃了一眼,臉色愈發難看。
梅津美治郎的命令簡單而粗暴:不惜一切代價,死守漢城至少十五日!關東軍三十萬精銳,正在火速集結,不日將抵達增援!
“十五日……三十萬……”穀壽夫喃喃自語,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比誰都清楚,劉文鋒的部隊是什麼樣的存在。
當年在華北,岡村寧次麾下數十萬大軍,硬是被劉文鋒打得節節敗退,連石井四郎那樣的“寶貝”都被人打包送了過去。
如今,劉文鋒親自指揮,攜雷霆之勢登陸高麗,其胃口之大,絕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漢城。
“司令官閣下,支那軍前鋒距離漢城已不足五十公裡!”作戰參謀的聲音帶著顫抖。
“慌什麼!”穀壽夫猛地轉過身,厲聲喝道:
“大霓虹帝國蝗軍,沒有懦夫!傳我命令,方麵軍所有部隊,立刻向漢城周邊集結!”
“依托現有工事,構築十五公裡縱深防禦陣地!從西向東,給我層層設防,寸土不讓!”
他走到地圖前,用紅藍鉛筆在漢城外圍畫了一個巨大的橢圓。
“告訴那些師團長、旅團長,誰敢後退一步,軍法從事!漢城若是丟了,他們就用自己的腦袋來謝罪!”
穀壽夫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高麗人不是很多嗎?把那些青壯年都給我征發了,讓他們上第一線!皇軍的子彈,要用在更值得的地方!”
“哈伊!”參謀們噤若寒蟬,連忙低頭應是。